崔辞道:“你这是在说我忘恩负义咯?”
崔辞本来收留李暧就是权宜之计,他在内心可从没把李暧当本身人。本来他希冀着能从李暧嘴里探听出王顺德的小奥妙,可这李暧眼下清楚就在替王顺德坦白。崔辞这时候不赶她走,更待何时?
崔辞笑道:“没有你,我崔辞就活不成了。莫非我们南衙里的侍卫都是安排?”
王顺德道:“如果在幽州熟谙的,那么我还是不要熟谙了,我不想跟辽人扯上干系。”
崔辞道:“得了,你既然替他坦白,那就是自我摈除了。别怪我无情无义,你今儿就卷铺盖走人吧!”
王顺德道:“孙家的悲剧不过是辽宋战役的缩影罢了,不管有没有亦思马因,只要有战役,结局都是一样。身逢战乱,孙洁一个堂堂幽州刺史尚且不能制止悲剧,更何况是布衣百姓。我见过太多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些人间悲剧,不但是大宋百姓,辽国也是一样。”
李暧低下头,不敢去看崔辞的眼睛:“不是吧,王顺德是我表舅,他那里是甚么把戏师,大人您看他长得像西域人吗?”
马车停稳,见崔辞刚一下车,李暧就将他缠住了。“大人,我传闻官家给开封府上高低下都论功行赏了,”她挤出一丝笑容,“连没出府衙办差的哥儿几个都有恩赏。”
李暧压住内心的情感,道:“那么大人就是用心不报我的功绩咯?”
王顺德展开眼睛,问道:“官家如何说?”
崔辞“哎呀”叫喊一声,从速跳开,手上的茶水撒了一地。他惊魂不决的望着门框,半天说不出话来。
崔辞冷冷道:“莫非西域把戏师就必然是西域人吗?他不能是去学艺的吗?我瞧你这么说,定是跟他一伙儿的。”
王顺德听了,重又闭上眼睛,叹道:“官家仁慈。”
李暧语塞,涨红了脸,后脑勺盗汗“噌噌”往外冒。
崔辞道:“孙嘉上犯了故杀罪,本来该问斩刑。不过,既然人已经惧罪他杀,官家也就既往不咎了,也没有罪及家人。孙洁伉俪上表请辞,官家恩准他们告老回籍。”
崔辞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道:“我爹一向很自责惭愧,他感觉是本身害了孙洁一家。”
李暧忙道:“不不不!我跟他不相干的大人。”
崔辞道:“你走吧。明天别让我再见到你。”
李暧内心的不祥之兆公然成真,她道:“没,没有!孙嘉上是个病疯子,他说的话乱七八糟的,大人如何能信他?”
李暧又生硬笑了一下,道:“本来大人并不晓得,我还想着如果是大人报功绩,定然不会独独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