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雷龙未能摆脱红绫缠绕停滞,缓下心来,顺了气味,起家追上雷龙。刘文广面色变得丢脸,恨声道:“道友,莫非敬酒不吃吃罚酒?”雷龙只当他放屁,大口疾吐,闪电雷球连珠炮地向三人射来。雷球有半人大小,能力惊人,诸人不敢直撄其锋,各逞身法趋避。诸人俱为天赋前期妙手,身法精奇,初时手忙脚乱,渐而游刃不足,反而雷龙身形庞大,又受红绫束缚,腾挪反转不便,盏茶间已被三人欺进身前,三人以小击大,仗着身形小巧矫捷,倏进倏退,一触即走,每一回合几近都在雷龙身上或砍下一刀或砸下一拳,特别是娆夫人,以凤钗为兵,一刺之下,穿甲透皮。刘文广手中碧玉长刀也不凡物,一刀砍中,鳞甲几近分裂;九指梵衲瞧着便宜,只往鳞甲分裂亏弱处用力砸去。
场外诸人只瞧得惊奇莫名,悄悄咋舌,平时一个天赋前期的妙手也难见,本日竟到了六个,个个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威名赫赫的人物,更有渔樵二散人这等久不见于江湖的隐士。
渔樵二老看他身法奇妙,又听得他自报家门,微微深思,半晌烂柯樵老道:“宋城主有礼,不知宋太师与你如何称呼?”宋净衣恭敬回道:“恰是鄙人叔父。”烂柯樵老想起旧事长叹一声道:“昔日尝与宋太师松下对弈,悠悠一别已有六十余年。”宋净衣道:“幼时在叔父膝下承教,也曾听闻叔父提及这段旧事,本日正巧撞见两位前辈,不如就请去我城主府上盘桓几日,我修书一封告于家叔,家叔年龄渐高,最喜与故旧相叙,他若知前辈在此需求赶来一会。”
那张巨网罩住黑发青年后,华光阵阵,又化为一道红绫紧紧缠住,教黑发青年几番用劲都挣扎不脱,反而越缚越紧。娆夫人见状捂嘴娇笑道:“小哥哥,没想到你化作人形这般威武呢,真教奴家芳心暗动。你可别乱动了,这束天绫是南海鲮蚕吐丝,分神妙手织就,越挣扎越紧的。”言语里体贴之意切切,浑似与情郎说着闺中情语。
刘文广回身瞧去,神采很有怒意,喝道:“何方鼠辈?滚出来罢!”暗处两人见偷袭无功,又被道破行藏,遂从一道不起眼的小山坳处现身,身形一晃,到了场中。此中一个蓑衣斗笠,脸上皱纹似陈年橘子皮般,颌下白须稀稀拉拉,手握一根玄色钓竿,垂着一条若隐若现几不成见的鱼线,末端一个暗金色钓钩,恰是刚才偷袭刘文广之物。另一人麻布粗衣,草绳捆腰,年纪与前者相若,手里提着一柄斧头,斧头握柄仿佛是一根腐朽烂木。刘文广一瞧二人一渔一樵打扮,内心暗忖数息,已想起来人,微收起怒意道:“本来是渔樵二散人,我晋王府高低夙来恭敬恋慕两位与世无争,隐逸出尘的风骨,本日为何横插一手,如此手腕不怕堕了两位仙名么?”
刘文广三人鏖战不下,又见四周垂垂有散修集合而来,恐怕久或生变。刘文广抢先撤出圈子,对着雷龙低声喝道:“道友,鄙人最后劝你一句,当真要拼的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么?”雷龙浑若未闻,反趁机几下快攻,教九指梵衲和娆夫人守的吃力不迭。刘文广见状,道:“那便休怪我毒手。”说完摸出一块黄金令牌,上雕四爪金龙,披收回的气味让雷龙微觉熟谙又感难以顺从。刘文广咬破舌尖,向黄金令牌喷出一道血箭,口中念诀,“咄”地一声,施法已毕,刘文广神采煞然发白,一身元气似去了大半。
刘文广闻言心知渔樵需求作梗,也不敢先失了和蔼,道:“晋王殿下交代下的任务,刘某不敢假手旁人,违了殿下旨意,刘某吃罪不起,还请两位前辈给个面子,别教长辈尴尬。”冥河钓叟呵呵笑道:“晋王殿下真是御下有方,小子你且莫忧心,此次我俩老有所为,阐扬余热,在场诸多英侠都可做个见证,晋王想来不会怪你,有甚么事直来寻我二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