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绯烟已知不妙,紫鳞提示她速速拜别的启事本来在这,平常依她性子,只怕就要一拍胸脯昂然道:“恰是,你姑奶奶我就是炼血殿大蜜斯又待怎地。”可现在分歧,一点头承认,那便要陷戴和正于不忠不义,是以游移难答。
世人本将信将疑,见他如此神态已然信了八成,如果郑芝重话里有误,于这等正魔之别的大义上,戴和正又如何不直言驳斥。
渔樵二老见尊上堕入缠斗,便转过方向,向血绯烟赶去。血绯烟连喊道:“大功胜利,我抵不住,只好先撤了,诸位莫怪。”便向孟津渡表示,欲一起逃出殚河谷。
戴和正也和大力鬼王罢斗休兵,远远绕过世人,往血绯烟处赶去,护在其身侧。沈菀带来的一队人马见主将有言和之议,也纷繁撤回,列在沈菀背后。
沈菀盯着她手里的圆珠,神识扫过,虽毒性不能全然辨明,但与尸毒确是有几分类似,便回剑入鞘,铮然作响。她本多次受助于血绯烟,实是感念其恩,又非常赏识其才,方才在郑芝重的教唆下,却无端猜忌,心中感觉好对不住,便以此声表意,她已信赖血绯烟。
血绯烟胡赖道:“还要得甚么解药?就是些江湖上平常的蒙汗药,睡上几个时候就好了。”
黑袍人急怒攻心,道:“本尊与尔等无冤无仇,尔等却敢来坏本尊功德,明天一个个都留下罢。”手上招数递的更凶暴,已将沈菀逼入绝境。盲僧见此景象,呼了一声佛号,也跃入场中,与沈菀一左一右拆解起黑袍人的招数。
郑芝重又对一干元始门人道:“务必护好这女人。”说罢,仗剑跃了局间,三足大力而围之,与黑袍人斗将起来,立时便将局势稳住。黑袍人不得不又变幻成阿修罗三头六臂之貌,与三人比武。
沈菀抵住黑袍人,只守不攻,数招内尽可支撑,口中喝道:“中间诡计败露,还不收敛,是要与天下人族为敌吗?”
郑芝重嘿然一笑道:“血蜜斯,如何炼血殿也学起万毒门用起这些下三滥的手腕?”
郑芝重一剑驱退渔樵二老,道:“两位本身可得想清楚了,是附逆居危,自甘出错,还是改邪归正,将功补过。鄙人事前提示,企图粉碎殚河谷封印,此事足可震惊天下。本日以后,可就绝没有这么好的机遇了。”说完,便看也不看其二人一眼,转过身对血绯烟笑道:“女人此役居功至伟,且先在此候着,我等过后还需为你庆功。”说到这里,陆连续续有元始门人赶到,为首的两个天赋前期修为,剩下四五个也都是天赋中期,模糊将这一起方向堵住。
郑芝重一时也辩白不出由头来,便转过话头道:“既是曲解,我在这里向两位报歉,只是这个正天盟主既然与我们临时言和,不如暂先将解药见赠?”
戴和正听闻其提及恩师和前掌门不由心伤,微微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搭话。
郑芝重不知血绯烟还与旱魃有这层干系,人间固然久不见旱魃踪迹,但大师对其也并不陌生,旱魃性子无私局促至极,收徒已难,更不成能收纳别派之人。而血绯烟若为炼血殿大蜜斯,家传的武学还学不完,又如何会去学僵尸一脉的功法。
黑袍人一一检视诸位阵法师,都是中了剧毒,内心悄悄吃惊,他方才顺手翻看,实则以精纯真气透入,平常毒药应当便可逼出,竟然全无起效。他对这些阵法师但是非常看重,须知修道妙手易找,好的阵法师却难寻,便冷冷道:“小丫头,本尊本日已开了金口,两家就此罢休,还不把解药送来?”
这连续串的遁藏,实在到处占敌先机,黑袍人想三招两式擒拿血绯烟的诡计顿告幻灭。如果只要平常血绯烟四人,说不得就要拼了命跑,只是现在沈菀盲僧在场,他们却做不出打不过就跑的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