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醒此时的思路并不在于面前坛子沟村的一片哭闹声,也非村民们所遭受的各种厄难之祸。
太玄山之下,周遭三百里,两千年来本是渺无火食的,但在明朝末年,一帮遁藏战乱的流民和伤残军伍来到了山下的一个形似坛子的山沟里,这些人在山沟里逐步繁衍生息,三四百年来,终成现在的坛子沟村。
“但是,陈醒,你光阴无多,你何时又能撰写出一部可比先贤巨著、堪与日月争辉的‘本我’玄学文籍啊!
他这两年几近寸步不离蓉城,躲在LQZ区郊区一个清幽古朴的别墅庄园里用心研讨师门学说,极少回太玄山。
就在坛子沟里的人越来越少之际,约莫就在大明灭亡五六年后,一个羽士来到了坛子沟,他看出了坛子沟的地理气脉有异,这个有道行的羽士让村民在坛子沟以北的3、四里处的山林里,修建了一所道观。
更何况,他师门地点的绝壁峭壁别有洞天,两千年来颠末门内无数前辈高人布下了重重瑰伟惊世、鬼斧神工般的构造暗道。
“师父师叔此次呼唤我回山,又让我亲身到这坛子沟村来化解村民厄难,莫非,他们四个白叟家,恰是在为我指导一条迷津?”
三四百年来,坛子沟人丁虽不算畅旺,但不管在承平乱世还是战乱年间,也算作一方世外桃源,村民安居乐业,民气向善……这类状况一向持续到上世纪6、七十年代。
他越来越思疑,这一村的哭声,或许就是师父召他回太玄山的启事。
大青山深处有千尺绝壁,万丈涧瀑,但对村民来讲,不过是他们放牛、砍柴没法企及达到的地点罢了,祖祖辈辈背景用饭的村民们乃至连赏识红叶山泉美景的心机都不会有。
山上洞府里的人,见证了坛子沟村一步步的畅旺和变迁,而山下坛子沟村的村民,却对他们称之为“大青山”的神山始终一无所知。
“作为中原最后一个玄门的传人,我的时候未几了……但参玄二十载,时至本日,却仍然不解‘玄之本我’为何物……不得不说,失利!”
道观修好以后,坛子沟里再没有产生任何怪事和惨案。
但谁又能晓得,这些朴实村民向来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绝壁峭壁、松涛石瀑,常有异人出没,每当残阳如血、鹤影纷飞、明月高挂之际,这些异人常常登临峭壁,仰观十万星斗。
他松开拳头,望望空无一物的手掌,蓦地慨叹:“十年来,我一向避居屋舍,闭门参玄,用心著书……但我是不是走了一条弊端的路?
想到这里,陈醒一挥拳头,却忽觉脑海中灵星一闪,长久地,他稍一停滞,仿佛在这一闪而逝的光波里抓住了一点荧光。
陈醒师门里的前辈曾经去那道旁观过,他们很快就看了出来,这道观地点的位置对应的天星风水乃是紫微垣玄武七宿中的“斗”星宫,与恰好居于虚危二宫中心,堵截了二股歹恶理气的互为通气。
垂垂有村人传言这坛子沟位在一条恶龙地脉之上,而这所道观占住了“天罡北斗”,破了这坛子沟恶龙的龙眼,使得坛子沟里祥气氤氲,风调雨顺。
“这此中最为闻名的便是‘三玄’――《老》、《庄》、《易》……”这是陈醒在他的著作里所写的开首的一小段。
但随后明末战乱四起,一些遁藏战祸的哀鸿流民和兵卒逃到了坛子沟,在这里保存下来,按照师门记录,那些年坛子沟里长年不宁,常常产生村民械斗相残,或是鸡鸭不归圈、牛羊成群结队撞树他杀等诡异怪事,一些村人认识到这坛子沟乃不祥之地,便又携家带口阔别此地。
金木二星过黄道,虚危二星官有嬗变之虞,这个季候,的确是坛子沟村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