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闭眼等死时,忽听“叮当”一声,漫天星芒消逝,一截断剑落在地上,柳少卿收住守势,看动手中的断剑,叹了口气。本来这柄浅显长剑接受不住他的浑厚真气,竟被震断了。林灵素惊出一身盗汗,连退几步,恐怕他再次攻来。柳少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凝睇动手中的断剑,眼中暴露伤感之色,冷静拾起剑锋,连同剑柄一起插入剑鞘,然后将剑取下,恭敬的放于桌上。对藏于树后的小二道:“店家,请借铲子一用。”店小二战战兢兢道:“客长稍等,小人这就去取。”
小二带着他们到客房放下行李,道:“客长一起劳累,本店后院设有澡堂,一个时候前才换的新水,可去泡澡解乏。”洛天初等人一听大喜,就筹办前去。柳少卿道:“请搬一个木桶到我房间,我在屋里洗。”小二不解道:“在屋里洗?”洛天初知柳少卿不肯和别人共浴,便道:“这位是我们少店主,我们做下人的不能和店主共浴一室。”小二恍然道:“小的明白了,这就去筹办木桶和热水。”柳少卿弥补道:“除别的,再备些新奇的茉莉花瓣,牛奶,香炉,香要上好的龙延香,再购置几件温馨常服,不要给我省银子。”说着取出五两银子,道:“把东西备齐,余下的钱都是你的。”店小二见这位少店主脱手豪阔,欢天喜地的去了。
刚进城便见墙上贴着一排通缉令,已故的令君来,江飞燕,吕义的画像已经取下,而洛天初等人的画像仍在。旧的通缉令已经发黄陈旧,新的便贴在上面,已贴了五层之多。洛天初发明画像比之前像了很多,并且身价大涨,洛天初的赏格竟涨到了二十万两。洛天初低笑道:“如有人把我们干掉就一夜暴富了。”
燕京的保卫比之前多了两倍,对进城之人一一查问。这一年里洛天初和朱雨时都向崔兴学习了女实话,说的已相称谙练,洛天初答复完后查问后,塞给那金兵一两碎银,那金兵衡量了几下,摆手道:“畴昔吧。”洛天初道了声谢,一起牵马进了城洞。
这时小二也取来铲子,柳少卿亲手在杨树下掘了个长条坑,将剑埋上。朱雨时向店家买了些干粮,五人持续向北赶路。
洛天初上前问道:“不知仆人要铲子何用?”柳少卿道:“埋剑。”洛天初惊奇道:“为何要埋剑。”柳少卿解释道:“剑是良师良朋,断剑与丧友无异,须将其埋葬,入土为安。”洛天初心中感慨,暗想也只要如此痴剑之人才气练就惊世骇俗的剑法。
燕京仍然阛阓畅旺,百姓涌动,可洛天初的表情却不一样,一年前他热血彭湃,无忧无虑。现在千斤重担压在肩上,关中军民唯他马首是瞻,他的决策将影响到百万军民的出息,这对于一个仅二十岁的少年来讲确切沉重了些,可这就是他的宿命,就必须接受。
澡堂名为“梨花汤”,空中上铺着四方青砖,水池子四壁砌着乳红色的大理石,墙壁上的材质是一色的白松木,被热气一蒸收回淡淡的松香。整间澡堂只要他们四人,每人各置一角,闭目养神,连日的长途劳累被热水一丝丝的抽出,说不出的舒畅。泡了半晌,赵横山笑道:“真舒畅,在长安虽能每天泡澡,却没这里舒畅。”李晓道:“长安也有几家不错的澡堂,前提不比这家差。”赵横山白了他一眼,道:“你懂甚么,在长安糊口安闲,再好的澡堂也没有这般长途跋涉后泡澡的痛快感受。堡主,这里只要我们,能不能把这该死的面具脱掉,这热气一熏更难受了。”洛天初点头道:“这里随时会有人来,回客房后再取吧。”赵横山抱怨道:“独一不痛快的就是这面具,遮讳饰掩的。”洛天初道:“我们要去的是龙潭虎穴,若连这点罪都受不了如何能成。”赵横山笑道:“洒家随口一说,堡主别介怀。”洛天初皱眉道:“你刚才一向唤我甚么?”赵横山忙改口道:“哈哈,忘了忘了,是小林子。”洛天初暗叹了口气,心想带赵横山来真不知是对是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