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伯苦笑道:“湛卢乃仁者之剑,它通体纯黑、浑然无迹,固然是天下第一的名剑,但一眼看去,给人的第一感受却不是它的锋锐,而是刻薄与仁慈,实在不愧于剑中君子之名。”
明伯道:“先别冲动,不但你的那柄不是真正的沥血剑,就算目前正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那柄,也非真正的沥血剑。”
“当日欧冶子大师将沥血剑深藏于湛卢山以后,便即分开,他却万料不到,沥血剑的能力,竟然可骇到令他难以设想的境地。”
“越王得剑,自重重犒赏于欧冶子,却不知,三年铸剑过程中,欧冶子却埋没了一个惊天奥妙。”
明伯缓了一缓,当场自中间盛装净水的大桶里取了一瓢水咕噜咕噜灌了一气,没喝完的又被他泼在脸上,扯下一块衣衫作布,胡乱抹了抹脸。
明伯叹道:“不错,湛卢确切如你所说,是一把仁者之剑,但是,你是否又晓得,湛卢与沥血,倒是一炉所铸的两柄剑?”
他的心头蓦地划过一道亮光,苗疆中凌尉的变态,当即找到了何理的解释。
“湛卢?”剑晨眉头一挑,道:“当然晓得,天下十大名剑之首,不过据传早已失落多年,你不会是想奉告我……”
明伯点头道:“不错,这九柄剑只是初具剑的特性,就连剑刃也未曾开锋,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九根铁条。”
明伯沉默半晌,向剑晨问道。
“甚么?!”
剑晨不由道:“那真正的沥血剑又在那里?”
剑晨带着不成置信的神采,呐呐半晌,说不出话来。
面上的焦黑被抹去,暴露因失血过量而惨白的脸。
“因而……”剑晨眉头大皱,道:“具有如此血腥殛毙气味的剑,到最后就不是一柄,而是变成了十柄?”
“如此一把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剑,又如何会与浑身凶厉的沥血剑扯上干系?”
明伯又道:“谁曾想,恰是因为他的这个风俗,才激发了厥后江湖上那句九州沥血鬼神惊的传说。”
“一炉所铸?”
“但是湛卢铸成时,与它同出一炉的另一把,被欧冶子大师称作影剑的沥血剑,却恰好与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