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声音,却比地动山摇的巨响还要来得令人胆颤。
孙女几乎受辱,这令安禄山的声音重又暴怒不已,吓得还在淑景殿门外张望的寺人们面色惨白,哄的一下急作鸟兽散。
蛇三阴沉的声音嘿嘿地笑着,完整感受不出刚才正在杀人,回道:
此之一言比先前喝骂禁卫军时不知暖和了多少倍,可听在两人耳中,却不异于睛天轰隆。
“混帐!你如何不早说?老夫刚才就应当将那些该死的一并杀了!”
淑景殿外,早有随后堆积的寺人军士,现下战战兢兢地走入内来,抬的抬,搬的搬,将散落了淑景殿一地的尸身兵器等等清算洁净。
也不知内里产生了甚么,剑晨只觉好一阵地动山摇,便是连房顶上,也有扑漱漱的灰尘落在了头上。
“走,归去,明儿早朝,老夫倒要好好找皇上说道说道!”
安安的惶恐更在剑晨之上,口中这一声爷爷喊来,半点血缘亲情也没有,倒是有如被吓破了胆的小羊羔突遇恶狼。
却不想,那节度使大人却不吃他这套,当即喝道:“诛你-妈-的九族,蛇三庇护公主有功,明儿早朝,老夫就要向皇上奏明统统,好好的犒赏蛇三一番!”
“节……节度使,大……大人,这,这真的是个曲解!”
“爷……爷爷!”
“肯定,孙女肯定!”
这令剑晨的手心又是一阵出汗。
面对安禄山,安安一贯工致的心机完整打告终,结结巴巴半晌,愣是只是不出个以是然来。
刚才安禄山来时暴跳如雷,却未曾听到有别人的脚步声,原觉得门外除了他,就只蛇三罢了,哪曾想,他这一声令下以后,俄然传来的踏步声怕起码也在过百之数。
禁卫军里有人收回的哭喊比之安安还要惨痛十倍,忙不迭地,吃紧向那暴怒声音的仆人解释道:
上百人的同时踏步,在他听来除了声音沉重以外,竟与一人踏步无异,这跟从安禄山而来的军士军容之严,远非一样号称精锐的宫城禁卫军可比。
“安安,你把门翻开,总要让爷爷看看,方才放得下心。”
“只是孙女刚才恰是沐浴,被那些禁卫军吓得衣衫不整,浑身还湿漉漉的,实在无颜面见爷爷!”
“你,你……你不问青红皂白便杀了我们五十多个兄弟,可知搏斗禁卫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如何办?
脚步声由近及远,半晌以后,门外已无半点动静。
淑景殿不大,其间安插多以高雅为主,要说安安的内室虽比皇宫以外任何一间堆栈都要来得温馨精美,这没有任何题目,可题目是……
那被称作节度使的暴怒声音突然冷哼,突又问道:“蛇三,是如许么?”
“混帐!”
且不说安禄山背后代表的权势,单就他先前在房外露的那一手,又岂是好相与之人?
“你们这些淫贼,但是欺我爷孙俩人并非你皇宫之人!”
“实在可爱!”
“行了!”
“爷……爷的美意安放心领了,只是……只是……”
但是这还不是剑晨体贴的重点,重点在于……此人是安安的爷爷,呆会若当真冲将出去,撞破了他的行迹,那么,是打,还是不打?
剑晨一听,当即捏了捏安安的小手,面露扣问,却见安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小的们也是担忧安清公主的安危,情急之下多有冲犯,还请节……节度使大人高抬贵手!”
安安啐了一声,对蛇三的嘲笑话很不对劲,微怒道:“你出去,我有事叮咛你做!”
他的话说得极不客气,令幸存的禁卫军心中憋屈不已,但是一个滚字,又令世民气中升起劫后余生之感,那里还敢久呆,连屁滚尿流地飞逃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