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急,从怀里摸出锭早前在堆栈里兑换的碎银子,看也不看,抓了一把塞到更夫手里,身形一闪,冲向下一个岔道口。
赶紧运起家法,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剑晨迷惑不已,并未听安安提及她在这巫州城内有甚么亲戚朋友啊?
从极暗处俄然迎来如此大量的亮光,剑晨眼睛一花,脚下一步踏错,竟然与更夫撞在一起。
朋来堆栈固然地处巫州城中间四周的繁华地带,但此时夜已深沉,就连供客人用饭喝酒的前厅,此时也沉寂无声。
她这是要去那里?
更夫手一指,借着灯笼着火带来的火光,道:“那边,那位女人走到那三叉路口,然后左拐,再然后,老头子就不晓得了。”
剑晨每当问起,她总推说乃是家学渊源,但是,家学再如何渊源,又如何能够连别人刚练成的武功都晓得?
安安本日穿的是翠绿色的衣衫,在月光的辉映下,即便离得有些远,也仍然非常显眼。
别的,安安无端端地一个女儿家,俄然呈现在人迹罕至的齐云山下,莫非当真如她所说,只是因为对玄冥诀的猎奇?
或许天下间的堆栈都有个风俗,即便是在夜间,为了便利晚归的客人出入,也在封闭的大门一侧,留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此时现在,夜深人静之时,她又为何轻手重脚,唯恐被人发明普通,贴着墙根往外走?
一声“安安你去那里”几近就要从他喉咙里冲了出来,突然心念一转,却又生生忍住。
他是第一次来这巫州城,安安不晓得之前来过没有,但她竟仿佛对这里的地形很熟谙似的,在前面七拐八弯的走着,一丝踌躇也不带。
剑晨自发撞得不重,心中又焦心找寻安安的踪迹,从旁一绕,便想分开。
各种疑问俄然从剑晨心底冒了起来。
那更夫被他从背后一拍,吓了一跳,正把银子胡乱往怀里塞,听到是他,松了口气。
他不断念,又快步冲了返来,但见那更夫还站在原地,正喜滋滋地将那把碎银子一个一个塞进嘴里咬。
剑晨在伸出脑袋打量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她翠绿的身影,此时就这么远远地在前面吊着,保持着既不会等闲让安安发明,也不轻易跟丢的间隔。
那灯笼也是提得恰到好处,从拐角伸出来的一顷刻,恰好将最敞亮的部分对着剑晨的眼睛。
剑晨来到前厅,只见到柜台后的小二在打打盹,却没见安安。
本来倒是更夫,提着灯笼恰好路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