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久,便是那歌舞声也已停歇。一名婢女自院外进入,见她还是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只望着天上星斗。感喟一声便行至她身侧,轻声劝道,“郡主,回屋安息吧。现在夜深露重,细心伤了身子。”
穆念娇再不看她一眼,踉跄着朝狄苍阁走去,只留那婢女跪在园中,目光怨毒的看着她拜别。
裴邵竑按着来路走回到客房,却见阿瑄已然在院中等待,见他出去便立时上前问道,“世子去了那边?侯爷正等着你。”贰心中烦乱,敷衍了几声,便跟着阿瑄拜别。阿瑄见他此状,心中虽有些迷惑,却未多问。
宴会设在王府中临水的阁子里,裴邵竑一进厅内便看到裴湛坐鄙人首案处正与人扳谈。
想到面前不过天涯之人,竟被一道圣旨逼迫,以婢女为妻……她心头便感觉疼痛,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本身。
他再不肯在此处与她这般攀扯,未曾看她一眼便振臂一挥将她攥着衣袖的手挥开,大步朝着来路走去。
想到此处,她不由又向前一步,直至他身后不过一步之遥。
她一会儿恨他冷心冷情,一会又深悔本身过分打动。沉思恍忽又患得患失,直觉的仿佛已站立不住,只扶着那嶙峋假山,方能勉强保持。她本日为了见他,决计穿了件天水碧的褙子。那莹碧的色彩衬得她脸庞鲜艳如花,现在她倚靠着假山,那柔滑的料子在嶙峋山石的划蹭下,已然有些抽丝皱起。
穆念娇被他压住身子,半点不能挣扎,只感觉那尽是酒气的嘴在她脸上胡乱的亲着,滚烫的手在她身上大力的揉搓,羞愤的几近要死畴昔。待他将唇落在她乌黑的脖颈上时,慌乱中便在他的肩头狠狠一咬。
便在此时,庐陵王一行也到达水阁。
那一眼,她便将他记在心头三年。
穆念娇仿佛未闻,没有半点反应。
庐陵王揽着她,将她一把摁在墙上,大掌攥着她一双纤细的手腕让她涓滴不能转动。他的身子紧紧压在她的娇躯上,让她几近窒了气。穆念娇被他以这般密切的姿势压在墙上,脸上早一片羞愤。见他双目赤红,却不敢再激愤于他,只哀声求道,“表哥,你、你放开我吧。”
见他这般竟要分开,陈留郡主心中微凉,却更有不甘,此时已顾不上害臊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衣袖。颤声道,\"世子,我心慕你三年,你竟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么?\"
她在帘外听着,心脏仿佛便要立时跳出来普通。庐陵王府除了她并无适龄的女孩,表兄的嫡长女本年不过四岁……
穆念娇回神瞥见她,便抽脱手来,狠狠一掌括向她的娇颜。恨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张,倒害的我现在被他讨厌。”
听她这般解释,裴邵竑才明白,这女子竟就是陈留郡主。难怪方才与她比较之时,只感觉她有些面善。听她这般作低了姿势与他报歉,况她又贵为郡主,裴邵竑只按捺住心头不耐淡淡道,\"多谢郡主抬爱。\"复又道,\"我为外男,不便在王府内院久留,便告别了。\"
想到这里,她只感觉有些站不稳,忙扶结案子才稳住了身形。心头那日日覆盖的阴霾,竟仿若瞬时散去普通。
穆念娇挥手便朝着他击去,却被他一把反拧了腕子,疼的她神采立即泛白。
\"世子方才还与我校场比较,现时便假装不识了么?\"她压住心中冲动,只做活泼娇憨状,那声音倒非常委宛清丽。见裴邵竑并未答话,她便又说道,\"三年前先皇万寿,我与表兄前去都城朝贺,便听闻世子风采,更有幸在皇城远远的见了世子一回。当时我虽年幼,却也对世子非常敬慕。现在听得世子前来庐陵,我不过是想一睹世子风采,这才做出这般违礼行动,还望世子不要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