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肯在此处与她这般攀扯,未曾看她一眼便振臂一挥将她攥着衣袖的手挥开,大步朝着来路走去。
庐陵王吃痛闷哼了一声,立时便抬了头,见她唇间沾着血迹,心中更是大恨,狠狠一掌便括在她的脸上。穆念娇被他这一巴掌直打的面前泛黑,再不能抵挡。恍忽着,只感觉被他打横抱起,便压在了床榻之上。
那一面,便是她心中的良辰美景。
绣屏见她这般描述狼狈,便是发髻都有些狼藉,身上更是冰冷,便遣了小丫环去要了热水,想着让她泡澡去去寒。将她扶到床榻上坐下,又想着去给她倒杯热茶先暖暖身子。方走到桌旁,便听到内里传来喧闹声。
见他终是停了下来,陈留郡主心中松了口气。他本就身材颀长,此时侧身站在那树海棠之下,一枝缀着粉白的枝条便搭在了他的肩头。不过是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她心中便又如擂鼓普通。
又过了好久,便是那歌舞声也已停歇。一名婢女自院外进入,见她还是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只望着天上星斗。感喟一声便行至她身侧,轻声劝道,“郡主,回屋安息吧。现在夜深露重,细心伤了身子。”
宴会设在王府中临水的阁子里,裴邵竑一进厅内便看到裴湛坐鄙人首案处正与人扳谈。
她本就自小习武,力量比平常女子大些,现在仇恨难当之下,更是用了尽力。那婢女娇白的脸上立时便红肿了起来,看着非常可怖。那婢女便捂着脸跪在地上,口中只迭声赎罪。
庐陵王符晖被这婢女拦了来路,心中更加仇恨,一脚便直直揣向绣屏心窝。他是练武之人,这一脚踹得又实,绣屏不防备便被他踹翻在地,捂着心口神采惨白。他红着眼,盯着倒地的绣屏,怒道,“把她给我拉出去!”帘外几个瑟瑟颤栗的小丫环,只得出去,将绣屏搀扶了出去。
便在此时,庐陵王一行也到达水阁。
穆念娇被她念的有些沉闷,便问道,“绣屏,那边已经散席了吗?”
守在一边的婢女吃紧出来扶住她,一边急声道,“郡主快别如此,细心被人瞧见。”
虽已是初春,夜风却还凉的砭骨。她身上还是那件已划了口儿的天水碧褙子,那薄薄的衣料立时便被冷风吹透。
穆念娇看着他分开的背影刹时便在火线游廊处消逝无踪,便觉心口冰冷。她都这般不顾廉耻前来寻他,乃至将思慕之情毫不讳饰的奉告于他。却不想,他竟这般冷僻冷意,本身这番打扮却又是为何?想着他拜别时口中的不耐,她突地一个激灵,心中又想着他是侯府出身的大师公子,自小恪守礼教,许是不喜本身这般随便。
裴邵竑按着来路走回到客房,却见阿瑄已然在院中等待,见他出去便立时上前问道,“世子去了那边?侯爷正等着你。”贰心中烦乱,敷衍了几声,便跟着阿瑄拜别。阿瑄见他此状,心中虽有些迷惑,却未多问。
穆念娇仿佛未闻,没有半点反应。
裴邵竑无妨在此处被裴湛一阵经验,心中更是烦躁。又不能将方才之事说与父亲晓得,便在心中对那陈留郡主更加不满。
穆念娇坐在天井当中,只听着那自远处传来的歌舞之声,有些入迷。
那婢女常日虽有些木讷,却对她非常忠心,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更是焦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呆立在她身边,不时劝上两声,却颠来倒去的只要那两句话。
破身的锋利疼痛传来时,她满眼泪水终是再次落下,只听他在她耳边喘气道,“我的小娇娇,这下你可算是我的了……”
直到那一日,她去给太妃存候,无妨撞上了王妃。她待要入内,却听到王妃在太妃面前提及了她。说那霸陵侯在北地之战受伤,要自庐陵安养,霸陵侯世子也要随行而来。王爷此时恰是广纳良材之际,如果两家成了姻亲,岂不是一桩分身其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