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见曲莲衣不解带的在身边服侍,事事全面详确,又非常妥当温和,竟感觉比夏鸢在身边时更可心舒坦。饶是她前几日心口疼痛脾气不好,她也只是低眉扎眼的万事顺着她。待这几日身上轻巧起来,徐氏便悄悄考虑,又加方妈妈在身边不时的夸奖,她瞧着曲莲倒扎眼了很多。裴邵竑每日前来嘘寒问暖,言语中也带着些悔意,不顾曲莲在身边便与她承诺,‘今后再不违逆母亲之命,便是纳妾也是母亲关爱儿子,是儿子暴躁了。’
曲莲不料他这般答复,只顿了顿,却也没有多问。见他起了身,便上前给他宽衣,刚解了衣带,给他脱下外袍,却被他一把拉入怀里,听他低声在耳边道,“这几日在峥嵘堂服侍着,可有想我?”
那小厮先回道,“世子爷统统安好。”又道,“本日王爷前去营房,侯爷与宋将军以及几位幕僚在一边伴随。不想竟有刺客混入营房,刺客人数很多,又来的俄然,保护们不及赶到。侯爷为护王爷,左臂被蹭了一刀。伤口不深,也未着力,侯爷请夫人放心养病,不必惶恐。”
进了内间,便见裴邵竑坐在桌旁,中间还立着个□□岁的小厮,正低了头听着叮咛。见曲莲出去,那小厮忙上前行了礼。曲莲点点头,便对裴邵竑道,“世子着人叫我返来,可有事?”
曲莲便道,“衣裳药材皆已备好,还请夫人放心。”
方妈妈见状起家从曲莲手中接了药碗,递给了徐氏,曲莲便又端着盅净水侍立一旁,只等她服了药便递了上去。
那小厮听着声儿年纪不大,却非常聪明,一番话说得非常清楚。到了帘外,便说了裴湛环境,只伤了左臂并无大碍。
裴邵竑点头道,“肩头都穿了,大夫说再偏一偏,恐会伤了心脉。”顿了顿又道,“父亲急怒,待大夫赶到,连本身身上都不顾,变让大夫先瞧了阿瑄。待阿瑄那边止了血,这才让大夫检察本身的伤势。”
徐氏听闻便问他到底出了何事,又问他裴邵竑可安好。
徐氏闻言,微微点头,半响道,“你说的也是。”
两人正说着,那边曲莲便端着药走了出去。两人便同时转头去看她,见她穿戴件丁香色的素面褙子,坠马髻上只簪了跟白玉簪子,面不施粉却娟秀端庄。与那些年青娇俏的丫环们倒也非常分歧,怪不得儿子这般上心,徐氏自心中悄悄想着。
方妈妈见徐氏漱了口,便自曲莲手中接了托盘,出了内间。徐氏这才对曲莲道,“你且坐下歇歇吧。”
曲莲还未待开口,便有小丫环吃紧出去,见着徐氏便道,“夫人,侯爷返来了,身上还带了伤!”
徐氏和声问道,“世子不日出征,行装可办理好了?”
徐氏闻言点头,便道,“彻夜你也别留在这服侍了,世子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我总把你留在峥嵘堂,世子不知该怎得抱怨我。”
见她面色不好,手也有些颤抖,曲莲便起了身出了帘子,细细又扣问了一番那小厮,这才让他拜别。待返回内间,便见方妈妈在一侧好生安抚着,徐氏倒也稍稍安宁下来。
徐氏听她这般说,心辩才渐渐安宁下来,扶着曲莲又渐渐坐回到炕上。这时候,裴湛身边小厮便到了,想是裴湛怕府中妇孺担忧,便来报声安然。徐氏便让那小厮进了屋,只在帘外答话。
曲莲任他握动手,又问道,“他伤的可重?”
方妈妈服侍她多年,这几日见她瞧着曲莲的神采有变,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便矮身在那踏板上坐了下来,与徐氏拉拉闲场。
裴邵竑见曲莲领了画屏出去,心中也了然,便对画屏道,“你且放心去服侍阿瑄,待他伤好,你若想回点翠阁便返来。如果想跟了他,大奶奶自会为你做主。阿瑄是侯爷身边第一得力的人,你跟着他倒也不委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