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温声对她道,“你既然晓得此事毫不由你做主,便不要为此考虑费心。”见她还是笑容在脸,便安慰道,“你且放心,若宋公子果然好儿郎,能有一番作为,他日自能前来求聘。”
曲莲思及本日裴邵竑所言,便欣喜道,“你且放心,年内夫人不会为你筹算此事。”
见她脸上有些郁郁的模样,曲莲便让染萃退了下去,温声问道,“大蜜斯但是内心有事?”
见裴玉华出去,曲莲便放了手里的针线,让她自炕桌劈面坐了。裴玉华便问了她的病情,姑嫂二人闲说了几句,便停了话。
曲莲自是明白他的意义,若符瑄登顶,裴家便是从龙第一功臣。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更有皋牢的手腕便是封女为妃为后。她心中虽有些为裴玉华感到可惜,此时见裴邵竑有些黯然,却也只能柔声安抚他,“到底大家有大家的缘法,甚么都是有定命的。现在不管如何想,今后会如何,只凭造化罢了。”
摆布离着晚膳时候还早,曲莲便坐在炕上又拾起了针线,一边听着染萃絮絮说着这几日府中之事。待听到此时城外流民渐多,各家夫人们到起了心去做善棚,徐氏也凑了热烈,心中倒想起了此时仍在庵堂的周姨娘。心中一动,倒有些计算。
正想着,描彩却撩了帘子出去,说裴玉华来了。
待清算整齐,两人便出了阁房,描彩此时也端了药来,奉侍曲莲服下。
裴玉华点点头,见曲莲脸上并无喜色,这才持续道,“我从未想过这类事情,母亲也一向瞒着我不准我晓得。要不是那日宋……宋公子在营中受了伤,宋晞也不会忍不住奉告我。她说他哥哥现在非常艰苦,她只求我能等等他,等他……,可这类事怎能由我做主,何况我也从未想过如许的事。”
曲莲上前给他端了杯茶,只接口道,“只不过闲谈两句罢了,世子这是去了那边?”
裴邵竑闻言只低了头淡笑,又问,“你既说他品性纯良,又有担负。为何必然要家属鼎盛,方是良配?”
染萃闻言惊奇道,“世子爷就是这么说的呀。”又笑道,“方才夫人遣了芳菲来,说是早晨让您与世子爷都去峥嵘堂用晚膳。又说,世子爷可贵返来一趟,阖家人一起吃顿饭。”
曲莲有些讶异的看向他,见他面色淡淡的,只一双眼睛瞧着她,目光温和却带着些伤感,便只低声道,“若大蜜斯的婚事世子爷能做主,那宋晗自不需家属鼎盛。只不过,恐怕侯爷与夫人不做如此想。”
还未说完,便见裴玉华神采有些发白。曲莲便替她粉饰了一番,只站在她身前,不让裴邵竑瞧见。
两人见裴邵竑出去,自是停了话头,皆起了身。
裴邵竑倒是有些口渴,接了茶盏,便将茶水一口饮下,这才道,“方才去了外书房,又见了那宋晗。他这会要与我一同前去北直隶,我便让他找个时候来一趟,也给他说说路上之事。”
曲莲心尖一颤,正想推开他,又想着他在外多日,心头便又软了几分。那小舌便动了动,却恰与他胶葛到了一起。裴邵竑发觉出她的窜改,呼吸猛地一粗,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便要朝着阁房走去。曲莲这才回过神来,大惊失容的推着他的胸口,颤声道,“快放我下来,这还是白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