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对你说这些?”曲莲闻言便有些惊奇。
正想着,描彩却撩了帘子出去,说裴玉华来了。
裴玉华闻言,脸上更是忐忑,又道,“可现在……现在我已经十四了,怎能等的。”说完这句,她脸上已然一片酡红,完整不似常日般利落。
曲莲心尖一颤,正想推开他,又想着他在外多日,心头便又软了几分。那小舌便动了动,却恰与他胶葛到了一起。裴邵竑发觉出她的窜改,呼吸猛地一粗,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便要朝着阁房走去。曲莲这才回过神来,大惊失容的推着他的胸口,颤声道,“快放我下来,这还是白日呢。”
听曲莲这般扣问,裴玉华脸上才暴露些茫然的神采来,她看了看曲莲,踌躇了一番才道,“嫂嫂,我此时内心非常的乱,却也不知找谁说说。思来想去,便也只要来寻你了。”顿了顿,才又道,“前日,我去宋府看望了宋夫人,见了宋晞。谁想她……她竟跟我说,她哥哥……”说到这里,裴玉华面色赧红,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说了几句话,便有峥嵘堂的丫环来请,三人便起了身,一起朝着峥嵘堂去了。
曲莲自是明白他的意义,若符瑄登顶,裴家便是从龙第一功臣。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更有皋牢的手腕便是封女为妃为后。她心中虽有些为裴玉华感到可惜,此时见裴邵竑有些黯然,却也只能柔声安抚他,“到底大家有大家的缘法,甚么都是有定命的。现在不管如何想,今后会如何,只凭造化罢了。”
曲莲听他这般说,倒有些不测,“这般说来,世子倒是挺喜好那宋公子?”
曲莲正自嫁妆中拿出一根白玉簪子,闻言便住了手,心中倒是思忖。裴邵竑恐怕也晓得丹青乃是符瑄暗卫,此时却仍旧将她领了返来,但是晓得些甚么?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些不安,深思着应去见见丹青。又听染萃说她恐怕此时还未转醒,只得按下心神,耐烦等着。
曲莲上前给他端了杯茶,只接口道,“只不过闲谈两句罢了,世子这是去了那边?”
裴邵竑倒是有些口渴,接了茶盏,便将茶水一口饮下,这才道,“方才去了外书房,又见了那宋晗。他这会要与我一同前去北直隶,我便让他找个时候来一趟,也给他说说路上之事。”
这时候,染萃听到屋内动静,便撩了帘子出去,问道,“大奶奶但是要起了?”
便温声对她道,“你既然晓得此事毫不由你做主,便不要为此考虑费心。”见她还是笑容在脸,便安慰道,“你且放心,若宋公子果然好儿郎,能有一番作为,他日自能前来求聘。”
裴玉华点点头,见曲莲脸上并无喜色,这才持续道,“我从未想过这类事情,母亲也一向瞒着我不准我晓得。要不是那日宋……宋公子在营中受了伤,宋晞也不会忍不住奉告我。她说他哥哥现在非常艰苦,她只求我能等等他,等他……,可这类事怎能由我做主,何况我也从未想过如许的事。”
曲莲一听,便红了脸,便低声斥道,“胡说甚么。”
本是句戏谑的话,曲莲却当真的点了点头,道,“那宋公子生于将门贵胄之家,却因家中简朴,养就了纯良的脾气。现在家中遭变,又能放下脸面以求家属起复,便可看出是个有担负的人。他日,宋家若能在他手上起复,确可算得上大蜜斯的良配。”
曲莲点了点头,自妆台前坐下,又问道,“世子但是出府了?”
曲莲闻言,只心中感喟一番。闺中女儿,从未打仗这类男欢女爱之事,却也会偷偷想着将来夫婿是何样人才。现在乍听得有少年惦记取本身,心中自是起了别样的滋味。何况又是那样姣美威武的少年郎,裴玉华这般心境倒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