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前几日出了那样的事情,虽记得将裴玉华与宋晗之事奉告他,却忘了另有王府郡主之事。也是之前就教过符瑄,便未将此事放在内心。
直过了亥时,裴邵竑方才回了点翠阁,返来时神采倒还好,只是有些没精力。
便见徐氏脸上一怔,脸上便暴露了几丝恼意。不止如此,她心中越想越气,本来有些惨白的面色上竟现了几分潮红。那本来端着茶盏的手,也开端有些颤抖起来。粉彩的茶杯与底托收回细碎的磕碰声,让她自个儿也感觉心中烦躁起来,不由的便恨恨的将茶盏掼在炕桌上。
见他们出去,徐氏坐了起来。待曲莲上前存候时,面色虽淡淡的,却也细细问了她的身子,也没有多说甚么。只叮咛了方妈妈开席,几人便又去了厅堂。
又想着裴邵竑此时年事渐长,自早有了本身的主张,也不肯与他硬碰,只红了眼眶,对他道,“我自是晓得你将来定会为弟弟筹算,不过是那王妃白氏自个儿提起来的,我便想着机遇可贵。谁想着,竟被他们这般热诚!”一边说着,便再也难捺心头郁气,竟低声的哭了起来。
方妈妈便回道,“方才外院管事送来了王府的帖子,帖子上说,我们前些日子送去的庚帖,王府找了合八字的高僧,说是小郡主与我们三少爷八字分歧……”
裴邵竑见他这般,的确要气乐了,板了脸道,“你可瞧见了我?”
裴邵竑自小从未得母亲这般辨白,此时听了心中也泛上些陈年的委曲。他本年已然及冠,自是成年,如此听到母亲抽泣,眼眶也红了些。
待到了峥嵘堂,正瞧见裴邵靖撩了帘子,探了头出来四周望着。待瞧见三人,便暴露了笑模样。立时便从帘子后闪了出来,蹦跳着便跑到了曲莲面前,伸了手嚷嚷,“大嫂嫂抱!”。
见她出了帘子,这才走到徐氏身边,沉声道,“母亲也不必如此,靖哥儿这般年龄,甚么人才不人才,还不决型,怎就非得尚个公主瞧人神采。虽说我与他常日也算靠近,也不过因为差的年龄大了些,我心中自是晓得他是我的胞弟,便是虐待了谁也不会虐待了他。”
便见他蹙了眉头,脸上又有些惊奇,显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曲莲与裴玉华先进了厅堂,裴邵竑扛着弟弟在园子里走了几步,便将他放下也走了出来,便与曲莲一同进了阁房,给徐氏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