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有丫环等着,见几人到了,便撩了帘子,更有人进屋通报,裴劭翊便等在门外,待兄嫂进了屋子,他才哈腰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
徐氏闻言脸上便有些绷不住,道,“老二的事,妾身怎插得了手。当初,侯爷不是说了,老二的婚事您来给他安排,现在倒是信得过妾身了?”
见裴湛进了净房,徐氏便出了阁房行至宴息处,见方妈妈正等在那边,便立时上前低声问道,“人可送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统统人都垂了头,便是呼吸都轻缓了几分。
徐氏闻言便感觉一口气闷在胸中,只她现在也不敢也裴湛硬抗,只在心中腹诽道,你裴湛当年可不就是都城的笑柄么!
“已在书房见过父亲。”裴劭翊便答道,自直了身子,一眼瞧去,已经与长兄普通高了。
裴邵竑一手撑着伞一手背在身后,微微侧耳听着她渐渐说着,不时微微点头,只是行至紫竹堂前小院子时,却愣住了脚步。
徐氏闻言自是嘲笑一声,道,“她如果个循分的,我倒还用不上呢。她卖身契在我手上,又犯了那样的大错,我不过给她个赎罪的机遇。何况我也允了她,如果事成,姨娘的名分那是跑不了的。这小蹄子自来野心不小,我不过只是提了提,她便顺着杆子爬了上去。现在有了如许的机遇,她还不挖空了心机去做?”
徐氏正与裴玉华在炕边坐着说话,本来见着宗子方要开口说话,一错眼瞧见了跟在前面的裴劭翊,神采便立时沉了下来。
裴邵竑见庶弟这般,只沉声道,“不必多礼。”又问道,“可见到父亲了?”
钟姨娘在一边倒是非常奇怪道,“四少爷虽不如何哭闹,却也是极少笑的。这大点的孩子,竟日也不知为何老是蹙着那眉头。”
说了几句话,便出了阁房去了厅堂。因是除夕,厅中早摆了晚膳,便不拘男女同一桌用了晚膳。
待裴邵竑与曲莲上前存候后,屋内便沉寂了下来。
钟姨娘见曲莲这般,心中自是明白,便笑道,“大奶奶可余暇,且替我抱一下四少爷。我这膀子昨夜受了些凉,此时正酸的慌。这乳娘也不晓得跑到那边去了,一会子返来,我必好好罚她。”
恰在此时,帘别传来了钟姨娘带着笑的声儿,“三少爷长的更加好了,本日穿戴这红色的氅衣,瞧着比那观音坐下的孺子更都雅。”
他刚站了起来,帘子便被挑了起来,裴邵靖身后跟着浩浩大荡的仆妇便走了出去。现在他也不住在母亲的碧纱橱中,在紫竹堂的配房处住了下来。徐氏怕他受了委曲,给他拨了两个管事的妈妈并六个大丫环,再加一个乳娘和一些小丫环。裴邵靖身边服侍着的,有十数人不止。
虽说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守岁老是要到五更天,只是家中稚龄的孩子很多,待到了半夜上,裴湛便叮咛世人各自回院子歇了。
这般话儿传来,想是裴邵靖与钟姨娘等人碰上了,不过在帘外说会话的工夫。
曲莲见她这般说,心中自是明白,便领了她的美意,自她怀中将那孩子抱了过来。
见裴湛出去,一屋子人自是都站了起来。
裴邵翊听了便起了身,先对裴湛行了礼,又回身向曲莲道,“带累嫂子了。”
曲莲对他笑了笑,伸手将他有些褶皱的前襟抚了抚,见他仍偷眼瞧着此时立在一侧的裴劭翊,便温声道,“那是你二哥,快去施礼。”
这般一来,紫竹堂便散了席。
听了曲莲的话,他自是想起了那人是谁,这才磨磨蹭蹭的朝着裴邵翊行了礼。裴湛此时却刚好挑了帘子走了出去,见此气象面上倒带了几分暖和,对着裴邵靖也露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