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秦昊听到此处,用心在那儿点头晃脑,“老先生此言差矣,欲加上罪,何患无词?你我既不了解,何来的借刀杀人之说?再者,你我无怨无仇,秦昊又何必杀你?”
“你说得没错,吹牛的确不犯法。但你应当晓得,官字两个口,我说你犯法,你就犯法,我说你犯法,你就犯法。你说到公堂之上,大宋的律法是信赖你,还是信赖我?”
对秦昊的否定,早在赵良嗣的料想当中,“这是老夫第一次来登州,的确说得上素未会面,但朝野表里,想杀老夫的人不知凡几,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赵良嗣看着秦昊,笑得仍旧是那样的意味深长,在说完上面的话后,将本身的身材微微后倾,一副惟我独尊的模样,让人看着后背都有些发凉。
目光深沉,看看四周,见那些听书的仿佛没有拜别的意义,遂道,“这平话场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处所,我们无妨移步蓬莱阁,老夫刚才的话是不是妄言,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良嗣请秦昊来到蓬莱阁,绝对不是请他来喝茶的,在“嗯”的一声冷哼后,缓缓隧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证据,好,老夫就给你就是。”
说到此处,对着中间的侍从一使眼色,那人回身来到后堂,半晌工夫,便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出来,一把推倒在秦昊的面前。
说话的语气固然很轻柔,但语意却容不得别人有辩白,说完以后,也没收罗任何人的定见,以他的王八之气,也无需收罗任何人的定见,径直回身,登上离此不远的蓬莱阁。
秦昊看一眼赵良嗣,淡然道:“如果老先生的手中真有证据,那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蓬莱阁喝茶,而是在知府王大人的府衙之上。”
“没错,当初在蓬莱阁时,我的确说过,我有个做大买卖的朋友叫赵良嗣,正筹办去北边买马,叫我做他的领导,事成以后,会有大笔佣金,这个朋友跟老先仿佛没甚么干系吧?”
“非也,非也!”
当秦昊清算好东西,随呼延庆上到蓬莱阁时,却见全部蓬莱阁既无旅客,也无门客,只要几个伴计在不断地繁忙着,明显他们早有筹办。
秦昊说得这儿,并没有当即说下去,而是微微探身,端起面前的茶杯,悄悄地喝上两口茶,这才一字一顿隧道:“位卑不敢忘忧国,这便是秦某要杀你的来由!”
面对赵良嗣的诘责,秦昊晒然笑道:“老先生言重了,秦昊一介墨客,没想过要任何人的命,更何况秦昊跟老先生素未会面,要你人头一说,从何提及?”
呼延庆正喝着茶,听完秦昊的话,忽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桌上,嘲笑道:“谁说没干系?你面前的这位老先生,恰是你口中的赵良嗣,叨教你们可曾了解,可曾是朋友?”
说完以后,身材向前微探,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握住茶盖,悄悄地拔弄着漂泊在茶水上层的油渍,随后喝上两口,入口有些涩,回味甚甘,算得上好茶。
此人恰是赖八的主子叫赖十八,当初秦昊在蓬莱阁跟赖八喝酒的时候,他就站在赖八的身后,对他二人的说话天然知之甚详,对此,秦昊也没筹算坦白,侃侃而谈道:
“的确没叫!”赵良嗣点点头,没有否定秦昊的观点,“聪明的人又何必把话言明,徒留把柄?”
“这就对了!”秦昊嘻嘻一笑,“我既没叫他去杀人,也没叫他去越货,那他前面的所做所为,跟秦昊又有何干系?至于蓬莱阁的那番话,顶多算是秦昊吹牛罢了。”
秦昊手握茶杯,悄悄地转动着,嘴角挂出一丝冷诮的笑意,不觉得然隧道:“老先生初归大宋,恐怕还不太明白大宋的端方,以老先生的身份职位,要杀一个赖八能够,但要杀一个颠末官家承认的读书人,如果没有必杀的来由,恐怕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