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思君小野的那场偶遇,竹枝或许已将刘明一垂垂淡忘。然运气弄人,恰好就是他,时候未几也很多,不快也不慢,再见是否必定难舍?归家后,陈老爷自是将竹枝怒斥了一番,也是担忧她单身在外的安危。竹枝信手拈来了一个谎话,说是去了兰儿那边,经不住她美意挽留便过夜了一晚。由此,这事儿便算畴昔了,只是过后竹枝不竭深思,怎会拿兰儿做幌子,实在想不明白。
至兰儿的别院,是熟谙的景色,老婆子出来通报了一声,又出来将竹枝带进屋内。半个月不见,兰儿肥胖了,两颊的颧骨凸显出来,两眼也没了神采,眼皮耷拉着。乍看,竹枝吓了一跳,顿生怜悯之情,却又记恨着兰儿的叛变。不等竹枝开口,侍立在兰儿身后打扇的半夏冲动地大声叫道:“竹枝蜜斯?竹枝蜜斯,真的是你?你是如何活过来的?”兰儿转过甚瞥了眼半夏,刹时半夏就再不敢出声。兰儿撑着桌子,勉强起了身,不时咳嗽着,柔弱的身材也跟着颤抖起来,笑道:“义姐,你如何来了?稀客啊!”竹枝将兰儿扶回绣墩上坐定,本身也坐下,说道:“来看看你,不想你竟病成如许!”兰儿又咳了起来,忽地回过甚对着半夏骂道:“死丫头,还不去把药丸拿过来,想看我咳死啊!”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捂着嘴的手帕跟着兰儿身子的颤抖在空中飘来荡去,像是无根的蒲公英。半夏放下团扇,立马跑进里间去了。
竹枝便叮咛身后的司雅将带来的礼品放在桌上,兰儿忙推让道:“义姐,你能来我已满足,这些礼品千万不能收。”竹枝仍将礼品推向兰儿,说道:“都是我父亲的重视,让我过来也是他的意义。你别多想!”一句话让兰儿没了应对,两人便沉默着,怀着各自的心机,这么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