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道不给柳寻衣半点喘气之机,净水禅杖回身一舞,抡圆一圈,再度狠砸而下。
特别是何善和三百官军,他们常日稳坐庙堂,又何时亲目睹识过,江湖顶尖妙手的武功?半空中你来我往的比武,仿佛电闪雷鸣,惊涛骇浪,直看的这群人呆若木鸡,瞠目结舌,一时竟忘了本身身处何地,乃至忘了本身是谁。
许衡感慨道:“岂止比凌青、陈雍短长,就算比之黑执扇,乃至府中七雄……怕是也不遑多让。”
“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洵溱一动不动地说道,“这场较量,柳寻衣和司无道互在伯仲之间,二人都可谓江湖中一等一的妙手。但若单论武功,柳寻衣要略逊于司无道一筹。”
闻言,阿保鲁眉头微微一动,转而问向洵溱:“你以为他们谁更胜一筹?”
“柳寻衣的武功虽略逊一筹,但他保命的本领,倒是我见过的人中最短长的。”洵溱似笑非笑地说道,“二人比武,看似平分秋色,分庭抗礼。实则是司无道在模糊占有上风,柳寻衣则在奋力支撑,二人的攻防互呈四六之势,司无道占六,柳寻衣只占四。不过比起司无道,柳寻衣却另有一个更大的上风。”
面对打的难舍难分,胶着鏖战的二人,许衡几人无不面露骇然之色,他们身为惊门弟子,在担忧柳寻衣存亡安危的同时,也为本身能有如许的门主而悄悄高傲。
“越是痛快,就越是伤害。”廖海担忧道,“别人我不敢妄言,但如果我碰到这类敌手,包管不出十个回合,必然死于非命。门主能在无道神僧如此凶恶的守势下,鏖战百合而不败,实在难以设想……”
“好!”见状,许衡等情面不自禁地大声喝彩起来。
因为司无道事前有所筹办,是以他是用本身的额头,去撞柳寻衣的鼻梁。故而司无道只是额头稍稍青了一块,并无大碍,更不如柳寻衣那般“惨痛”。
“来的好!”
现在,柳寻衣一样不给司无道喘气的机遇,脚下一轻,身材斜飞而起,右手持剑轻点空中,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眨眼间,他已冲到司无道面前。
洵溱眺望战局,一双美目中火光闪动,火光中两道人影敏捷交叉,来回明灭,甚是诡异。她目不斜视,神采却别有深意,幽幽地说道:“真是好工夫!”
跟着“砰”的一声闷响,司无道的脑袋,狠狠磕在柳寻衣的面门上。顿时将柳寻衣撞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同时脸上鲜血横流,好不狼狈。
世人纷繁让步,留出一片周遭数丈的空位,只剩柳寻衣和司无道。
“天底下有甚么动静,能抵得上潘八爷的一条命……”
话音未落,柳寻衣蓦地拔身而起,如蛟龙出海,似藏龙出洞,倏忽间已跃起数丈之高,半空中青锋一扫,顷刻间,一道凌厉剑气贯穿而下,将茂林枝叶斩下无数,疾风囊括,交叉而叠,化作一道道劲气匹练,直逼司无道而去。
“甚么?”
“何大人,你有眼福了!”洵溱戏谑道,“一流妙手间的较量,即便在江湖中也不常见。明天你能瞥见,也算是一种可贵的造化。呵呵……”
周遭百米,虎啸龙吟,寸草不生。周遭数里,风起云涌,落叶满天。周遭十里,声如滚雷,意如骤雨,万物无不噤若寒蝉,战战兢兢。
“年青!”洵溱笑道,“这是他的弱势,但也是他的上风。他因为年青,以是在内力和经历上,稍逊于司无道。但也正因为他年青,是以在体力和精力上,则要略胜司无道一筹。妙手较量,聚精会神尤其首要,在比武中每时每刻所耗损的体力和精力,皆是极其惊人。无道神僧武功虽高,但毕竟年纪远善于柳寻衣,是以论耐力和干劲,他定不是年青气盛的柳寻衣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