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极深深看了一眼龙羽,转而似笑非笑地说道:“早就传闻你在西征雄师中,表示的如何了得,但有些事总归是耳听为虚。明天,我就给你一次机遇,倒要看看你龙羽究竟有多少斤两?”
“龙羽。”苏禾沉声道,“我们漠北三派,现在都已归顺大汗帐下。自当同气连枝,同心同德,你又何必在此冷嘲热讽?我以为岭主的战略并无不当,若能拉拢中原武林为大汗效力,兵不血刃,总好过生灵涂炭。我们若用强蛮攻,且不说只凭漠北三派,可否有气力对抗中原武林,就算能平分秋色,也不免会激起中原群雄同仇敌忾。到时他们连合分歧,共同进退,乃至与大宋朝廷联手相抗,当时对大汗的南下政略,岂不是更加倒霉?”
“你们干甚么?”
“甚么体例?”龙羽猎奇地问道,随即又仓猝弥补道,“不管甚么体例,此次的事定要交给我去办。苏禾和查干都是赤风岭的人,但皆已铩羽而归。论资排辈,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们二十四城和胡马帮,为大汗建功了。”
“那……”苏禾迟疑道,“洛天瑾可在信中表白态度?是否情愿归顺大汗?”
“猖獗!”颜无极怒声道,“除非大汗免除我,不然漠北三派,仍由我颜无极做主!轮不到你这个长辈在此说三道四,颐指气使!”
五今后,漠北。
……
龙羽拎着短剑,闲庭信步似的朝苏禾走来。站在其身后的哑坤,则霸道地撞开身前的桌椅,手持两把巨斧,紧随厥后。
说罢,胡震又连连拍着脑袋,哇哇大呼道:“费事!费事!真是费事!这也不可,那也不可!要不然……开战吧?先把贤王府灭了,杀一儆百,也好让那些汉人晓得晓得我们的短长。而后再一个一个地劝降,凡有不从者,格杀勿论!我就不信,凭我们手里的弯刀,对于不了那群弱不由风的汉人,你们觉得如何?”
“斩尽扑灭又如何?”龙羽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当胡震欲要再度发问时,他却俄然面前一亮,转而看向地上的一具具尸身,别有深意地说道:“强攻不可,劝降也不可,不管哪条路,终究都会把他们逼到一条战线上,与我们搏命相抗。以是我们要想点体例,不再求他们,而是让他们来主动求我们。”
苏禾踌躇再三,神情哀思地拱手劝道:“岭主,查干和巴特尔之死,我们当然难过。但事情究竟如何,统统尚不决论。若此时便一口咬定是贤王府所为,未免过分果断。”
“岂止是我们?算是蒙古大汗,这些汉人也不会有涓滴的畏敬之心。”龙羽嗤笑道,“颜岭主,你想兵不血刃,想拉拢中原门派为己所用。设法虽不错,但实施起来,却并不顺利。前有天山玉龙宫,今有洛阳贤王府,皆以失利而告终。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大汗采取你的招安之策,这段时候,大蒙古国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贩牧族,无不遵循你的叮咛行事,可成果呢?除洛阳金刀门、铁掌帮……这些不入流的乌合之众外,真正的王谢大派,又有几人肯昂首称臣?现在不但招安不成,反而还折损了汪绪统、查干、巴特尔这些人。汪绪统之死,大汗已有所不满,若此事再传到大汗耳中,到时只怕颜岭主……只能以死赔罪了!”
“打!”颜无极道,“但不是我们去打,而是要让他们本身人……和本身人打!”
“先杀了汪绪同一家,后杀了查干一行。”胡震冷声道,“并且都做的洁净利索,没有给敌手留下涓滴喘气之机,看来洛天瑾真把我们蒙前人当作傻瓜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故伎重施,这回若不给他点色彩瞧瞧,只怕今后中原武林的其他门派,就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