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溱沉吟道:“话虽如此,但在牧盛前辈内心,实在并没有真正谅解这两个门徒,直至……”
“实在,当年归海刀宗阴阳二支纷争愈演愈烈,寄父为停歇兵戈,想方设法从中调和,只可惜,他的统统尽力终究皆化为泡影,未起到半点感化。”桃花婆婆回想道,“以后,寄父以为独一能停歇宗内危急的体例,只剩下最后一个,便是尽快参悟出真正的《归海刀法》,只要如此,他才气将阴阳二支存在多年的冲突完整化解。他想用究竟奉告宗内弟子,不管是‘赤火上卷’还是‘玄水下卷’,皆是《归海刀法》的一部分,二者相辅相成,理应阴阳互存。因而,寄父将宗派大权交由秦罡、潘初八主持,拜托他们极力稳住乱局,而寄父本身则闭关参悟,争夺在一年以内悟出《归海刀法》的真谛,令宗门转危为安。”
“是。”桃花婆婆感喟道,“他们俄然突入密室,见寄父走火入魔,已是奄奄一息,濒死之态,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还欲趁机脱手,完整将寄父斩杀。”
“本来如此。”潘雨音豁然贯穿,之前对桃花婆婆的诸多迷惑,本日也一一迎刃而解。
“试想,如果潘八爷将统统公之于众,那他诽谤的将不止是本身的名誉,更是河西秦氏的威仪。”柳寻衣解释道,“潘八爷既有勇气自断经脉,自废武功,又岂会在乎那些浮名?他真正在乎的是潘家的子孙后代。潘八爷一旦说出本相,河西秦氏在江湖中必然申明狼籍。当时,难保他们不会恼羞成怒,狗急跳墙,继而找潘家泄愤。再者,世人亦会在背后戳潘家人的脊梁骨,痛骂你们是卑鄙无耻之辈,欺师灭祖之徒。届时,潘家子孙必遭人鄙弃讽刺,又如何能抬开端来做人?又如何能顶六合里地存活于世?以是,潘八爷不肯说出统统的真正启事,不是为他本身的名节,而是为你们,他想让潘家的子孙后代,能够活的光亮磊落,堂堂正正!”
洵溱点头道:“现在,武林各派在辰州皆死伤惨痛,损兵折将。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彼其间势如水火,不共戴天。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八月初二,江湖必有一场存亡大难。”
“不错。”桃花婆婆点头应道,“幸亏潘初八心存善念,他虽未直接脱手相救,但却去而复返,偷偷将石闩翻开,给寄父留下最后一线朝气。再以后,他们堂而皇之的呈现在天下人面前,谎称牧盛已郁郁而终,并在临死前将‘赤火上卷’、‘玄水下卷’传给他们二人。至于那座宅兆……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再以后,归海刀宗群龙无首,土崩崩溃,而潘初八和秦罡也趁乱逃离,各奔出息。”
“嘶!”柳寻衣三人倒吸一口冷气,洵溱难以置信地点头道:“他们虽未直接杀死牧盛,但封死密室,对牧盛而言一样是死路一条。”
“乃至于如何?”
“甚么?”桃花婆婆此言,令柳寻衣三人无不大惊失容。
“直至潘初八到寄父的衣冠冢前,诚恳赎罪。”桃花婆婆接话道,“寄父本性仁慈,他常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潘初八本就是他的爱徒,虽一时胡涂,犯下错误,但既能诚恳改过,寄父又岂会不谅解他?更何况,若没有潘初八暗中互助,寄父只怕早已魂归西天。”
柳寻衣如听天书,赶紧问道:“厥后如何?”
“目睹为实,耳听为虚。”桃花婆婆打断柳寻衣的话,独自道,“不管你听何人所说,牧盛就是空盛,空盛便是牧盛,这个究竟谁也没法窜改。”
“辰州底子就是一个局!”柳寻衣直言道,“有人假借叶前辈的名义,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人骗到辰州,继而再摆布互杀,让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误觉得是对方所为。以此挑起中原武林的一场大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