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意如何?”桃花婆婆仿佛猜出一丝端倪,眼中悄悄闪过一抹猜疑之光。
“嘶!”柳寻衣三人倒吸一口冷气,洵溱难以置信地点头道:“他们虽未直接杀死牧盛,但封死密室,对牧盛而言一样是死路一条。”
“既然你们已洞悉统统,何不将本相公之于众?”桃花婆婆反问道。
“再然后,他们抢走了寄父身边的《归海刀法》秘笈,秦罡夺去‘赤火上卷’,潘初八则抢走‘玄水下卷’。”桃花婆婆持续说道,“他们见寄父七窍流血,已不省人事,秦罡为免节外生枝,也就不再对峙痛下杀手。二人仓促分开,并从外边将密室大门封死……”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对你另眼相待。”桃花婆婆道,“当年归海刀宗毁于一旦,寄父一向对此耿耿于怀,并将归海刀宗的落寞,视为本身的错误,遂遁入佛门,以求摆脱。但我晓得,寄父他始终不肯谅解本身,更有愧于归海刀宗的历代掌门。是以,当归海刀宗毁灭后,寄父便完整孑然一身,他此生别无所留,唯有两个视若己出的门徒。一个是秦罡,一个就是你爷爷潘初八。”
潘雨音黛眉紧蹙,迷惑道:“爷爷曾因心胸惭愧,特地去牧盛前辈墓前自废武功,莫非……此事也是假的?”
“这如何能够?”
“直至潘初八到寄父的衣冠冢前,诚恳赎罪。”桃花婆婆接话道,“寄父本性仁慈,他常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潘初八本就是他的爱徒,虽一时胡涂,犯下错误,但既能诚恳改过,寄父又岂会不谅解他?更何况,若没有潘初八暗中互助,寄父只怕早已魂归西天。”
现在,潘雨音柔肠寸断,五内俱焚。洵溱心存不忍,主动递去一方手帕,并低声安抚。
偶然,推心置腹无需好友亲朋,也可以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统统,只是情到深处,难以自已罢了。
“空口无凭,谁又能信?”柳寻衣忙道,“挑事之人早已销声匿迹,连鬼影都寻不到,我们无凭无据,红口白牙,又岂能令武林各派化兵戈为财宝?”
“既然牧盛前辈未死,那他……”柳寻衣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知前面的话该不该说。
“幸亏当初只要秦罡一民气狠手辣,而你爷爷潘初八却在临危关头,知己未泯,心存一念之仁。”桃花婆婆快速说道,“当年,若非潘初八脱手禁止,只怕秦罡早已将寄父殛毙。”
本日,与其说桃花婆婆将过往回想,诉说于柳寻衣三人,莫不如说是倾诉于本身。
“甚么?”桃花婆婆此言,令柳寻衣三人无不大惊失容。
望着如有所思的柳寻衣和洵溱,以及神采庞大,思路万千的潘雨音,桃花婆婆缓缓起家,吐出一口浊气,淡淡说道:“这么多奥妙藏在内心,本觉得会带进棺材。本日也不知是如何了,竟会对你们三个长辈一诉心肠。不过如此一来,我反倒轻松很多。”
“不错。”桃花婆婆点头应道,“幸亏潘初八心存善念,他虽未直接脱手相救,但却去而复返,偷偷将石闩翻开,给寄父留下最后一线朝气。再以后,他们堂而皇之的呈现在天下人面前,谎称牧盛已郁郁而终,并在临死前将‘赤火上卷’、‘玄水下卷’传给他们二人。至于那座宅兆……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再以后,归海刀宗群龙无首,土崩崩溃,而潘初八和秦罡也趁乱逃离,各奔出息。”
“寄父复苏后,幸运从密室逃出,见归海刀宗已完整灭亡,顿觉心灰意冷,自此沦落江湖,一心求死。”桃花婆婆神采苦楚地说道,“再以后便碰到了我,前面的事……你们都已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