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溱一众早已在辰福堆栈落脚,当柳寻衣带着浑身是血的胥准,呈现在他们面前时,换来的又是一阵惊呼与哀嚎。
说是几人混战,实则是吕泰、胥准在苦苦支撑着三位黑衣蒙面人的联手剿杀。
“在没有弄清本相之前,我们尽能够大胆测度。”洵溱笑道,“假定叶桐先杀死唐乾,嫁祸给峨眉派,继而又在桃花坞的客房内布下构造,然后由彩蝶用心引慧春住出来,以后再触发暗器,制造慧春死于唐门抨击的假象。如此一来,唐乾之死,是因为他与峨眉派起过争论,而慧春之死,则是唐门为唐乾报仇雪耻的成果,统统都看似合情公道。最后,东跨院失火,而西跨院的人却俄然消逝,这就很轻易惹人思疑,是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用心设伏对于贤王府和六大门派。实在说到底,始作俑者一向都是叶桐。他这么做,意在挑起唐门与峨眉派的冲突,亦或是……挑起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的烽火。”
本欲逃生的胥准,借助吕泰这一掌的力道,如虎添翼,似风骤急,身形如闪电般猛地向前飞出,身法之迅捷比之全盛之时,还要快上三分。
“你说的是唐乾之死?”洵溱冰雪聪明,一语切中关键。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这轮箭雨在射向柳寻衣与胥准的同时,也将三个黑衣蒙面人生生逼退。
堪堪逃过一劫的胥准心神不决,却蓦地回眸,只见吕泰现在已身中数十箭,如一只巨大的血刺猬,直挺挺地站在箭雨正中,瞪着一双满含不甘的老眼,冷静谛视着面前的一团暗淡,不知在想些甚么。
似是被柳寻衣一语惊醒,洵溱眼神顿时一变,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一抹如有所思的骇然之色。
反观三名黑衣蒙面人,却云淡风轻地站在他们四周,饶有兴趣地望着二人做困兽之斗。
柳寻衣满眼猜疑地望着洵溱,考虑道:“不过我有一节想不明白。”
自知逃生有望的吕泰蓦地回身,拼劲最后一丝力量,挥掌重重拍向胥准的后背。
别无他言,二人上前厮杀,而本来东躲西逃的弓弩手,不知何时竟去而复返,藏在四周暗箭伤人,令猝不及防的吕泰、胥准前后负伤。再以后,便有了面前的一幕。
此情此景,令胥准心如刀绞,痛断肝肠。在他看来,吕泰是用本身的性命,换来他的一线朝气。
胥准的环境,相较于吕泰略好几分,只要左臂中了一箭。箭羽穿透他的小臂,将其整条胳膊染成一片血红。
“叶桐为甚么这么做,我不清楚。但若想证明我的猜想,体例倒也简朴。”洵溱奥秘兮兮地笑道,“找出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的人,劈面对证。他们俄然消逝,的确疑点重重。”
刚才,东跨院遭受飞火流星的突袭,他们二人不避存亡,仗着本身技艺高强,硬是在一片混乱中杀出桃花坞,恰都雅到一群蒙面人正在院墙外搭弓射箭。
“莫非他们现在还留在……桃花坞?”
柳寻衣带着胥准,马不断蹄,一起赶到辰福堆栈。
吕泰伤势极重,血流无数,早已体力不支,现在更是法度踉跄,眼神涣散,昏昏欲睡。面对黑衣蒙面人一波接一波的守势,他虽故意杀敌,但手中倒是再也提不起半分力量。
趁此机遇,胥准奋力挥剑,将身前的敌手逼退,随之脚下一点,飞身扑至吕泰身边,与其背对而站,用身材相互支撑。
……
眨眼间,胥准已冲出箭雨进犯的范围。于此同时,他身上也再度平增出十余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如果中原武林中人只要这点本领,实在没需求令我们发兵动众。”身材最为魁伟的蒙面人冷声道,“要杀他们,的确易如反掌,何必再耍甚么手腕?我已对他们落空兴趣,放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