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名油光满面,满脸堆笑的胖老头,缓缓站起家来,环顾四周,笑问道,“可有人愿与老夫再争?”
见状,柳寻衣不由和潘文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哭笑不得之意。
“潘八爷乐善好施,功德无量!”
“你们休要与我争抢,我出三百五十万两!”
“请小兄弟出价吧!”俄然有人高喊一声,“潘家这么多财产,要卖多少钱?”
翌日凌晨,精华书院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十里八乡的富贾乡绅,自四周八方而来。来人有男有女,个个繁华逼人,珠围翠绕,一看便知身家不菲。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潘文自嘲地笑道,“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若非念及云儿和雨音,我定与那龙四拼个你死我活。明天这场变卖大会,说不定龙四又会闹出甚么幺蛾子。”
现在,上百道目光齐聚在潘文身上,有人迷惑,有人茫然,另有人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龙四!”
柳寻衣环顾着窃保私语的世人,又道:“遵循潘八爷生前的遗言,这座精华书院,将无偿赠与本地乡亲,以供颍川后辈们读书之用。”
正火线设有一张方桌,桌上端端方正地摆放着一个木匣。此时,木匣已被上锁,廖川、廖海各矜持刀站于摆布,不准任何人靠近。
半晌的工夫,代价已从二百七十五万两,一起飙升到五百万两,几近翻了一倍。
实在这是潘文的意义,他并不想求财,只想将这些东西尽快变卖,然后带着家人,早日分开颍川这个悲伤地。
邱百万不觉得意地摆了摆手,大笑道:“不必!你们是潘八爷的家人,老夫信得过。”说罢,他又将手中的银票朝潘文举了举,催促道,“世侄,还不快快收下?”
柳寻衣与潘文对视一眼,转而问道:“龙四来了吗?”
“潘家府邸,要价十五万两。九间大堆栈,每间要价三万两,总计二十七万两。二十二间小堆栈,每间要价一万两,总计二十二万两。四间大商店,每间要价十万两,总计四十万两。十七间小商店,每间要价三万两,总计五十一万两。四十艘货船,每只五千两,总计二十万两。潘家船埠……”柳寻衣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提及“潘家船埠”时,场中顿时变的一片寂静,统统人都瞪着严峻而猎奇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寻衣。
“买东西?你怕是晚了一步!”邱百万嘲笑道,“老夫已经出价五百万两白银。你想和我争?哼!就算是把你卖了,怕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吧?”
现在,潘文神采煞白,他艰巨地抬眼看向东风对劲的邱百万,转而又看向柳寻衣。终究,在柳寻衣鼓励的目光下,方才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欲要接下银票。
潘云、潘雨音忙前忙后地号召八方来客,因为来宾多数是颍川本地,有头有脸的商界人物,故而他们对潘家这对儿“金童玉女”并不陌生,相互倒也省去一些难堪,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酬酢着。
“小兄弟,敢问本日这场变卖大会,是否只要现银?”人群中,一名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大声扣问道。
“八爷可称是我颍川第一大善人,只可惜……唉!”
柳寻衣笑道:“多谢各位来捧潘大掌柜的场,本日来的都是潘家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万事都好筹议。”
“门主,潘掌柜,人来的差未几了。”俄然,许衡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龙四将厚厚一沓银票,随便地往地上一甩,戏谑道:“老子出六百万两!”
……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一片真假参半的恭维声。
“买下潘家统统的财产,只需二百七十五万两白银,此事当真?”柳寻衣话音未落,场中已有人算出总数,并大声说道:“若文书地契皆在,我愿全数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