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贵此话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至于龙四的部下，当他们有所反应时，统统已晚。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龙四在柳寻衣的钳制下，神采憋的通红，他欲张口说话，但唇齿未启，柳寻衣的五指却猛地用力一收，龙四顿感喉头一紧，恨不能将半条舌头从嘴里吐出来，那里还能再说出半句？
说罢，龙四赶快举起双手，在半空比齐截番。言之凿凿，信誓旦旦，恐怕柳寻衣不信赖他。
“六百万两？哼！”邱百万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银票，沉声道，“龙四，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不成？你会有这么多钱？地上的银票，怕是连一万两都不敷吧？”
“明天我便放出话来，谁敢买潘家的东西，那就是与我龙四为敌！”龙四恶狠狠地瞪着世人，与此同时，他还下认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以免柳寻衣再次突袭。
“怕个鸟？”龙四穷凶极恶地驳斥道，“有种你们就把洛天瑾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如何样？”
龙四故作诧异地大呼一声，转而又跳到椅子上，摆布环顾起来，同时还伸手点指着四周的乡绅富贾，挨个诘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与此同时，场中已有很多人，开端悄悄测度起沈贵的身份。
心念至此，邱百万不由面露踌躇之色，迟疑道：“柳门主，此事你看……”
中间的一名六旬乡绅，是打藐视着龙四长大的。他本想好言相劝，但话未说完，却被龙四一个猛虎跳涧踹翻在地。
此话一出，柳寻衣和潘家人的眼神蓦地一变。他们都晓得，那尊白玉观音，恰是客岁洛天瑾送给潘初八的寿礼。
“潘云，你是不是让我打傻了？”龙四笑骂道，“常日里没见你这么放肆过，明天这是如何了？莫非有人给你撑腰不成？”
此言一出，龙四的脸上不由变颜变色，可还不等他开口拆台，潘文却已将金票收下，并将木匣递到沈贵面前，恭敬地说道：“沈老，这内里有我潘家的统统文书、地契，现一并交给你。请你务必替我转谢……”
邱百万瞪着一双充满惶恐与猜疑的老眼，错愕地盯着沈贵，眉宇间出现着一抹浓浓的考虑之意，仿佛在揣摩着甚么。
听罢，柳寻衣深吸一口气，似是平复内心的颠簸。随之狠狠向前一推，将奄奄一息的龙四顿时推出几个跟头。
汤聪见柳寻衣杀心骤起，不由眼神一变，仓猝凑上前去，低声私语道：“门主，洵溱女人叮嘱过……”
现在，柳寻衣心急如焚，但洵溱昨夜有言在先，他必然要一忍再忍，一向忍到龙四背后的人呈现为止。是以，即便他此时怒不成遏，也毫不能为图一时之快而斩杀龙四。
“谁叫我？”
龙四仿佛看不出柳寻衣的不悦，故作猎奇地诘问道：“如何？我这些东西，值不值六百万两？如果不敷，我另有别的……”
“龙四，我看你是用心来拆台的吧？”潘云怒喝道，“潘家和你的账还没算清，你竟然还敢跑到这儿来肇事？”
“不知前辈是……”
“让诸位见笑了。”柳寻衣淡淡地说道，“明天谁都能出价，唯独龙四这个狗杂碎不可！如无人高过邱掌柜的五百万两，那此事就……”
见邱百万服软，龙四蓦地放声大笑，神采放肆，不成一世。
“疯了！疯了！龙四的确疯了！”大夫人悲忿交集，连连感喟。
龙四言行怪诞，举止荒唐，仿佛“混人”一个。
“既是当众变卖，那我能不能出价？”龙四刁莫非。
潘文确认金票无误后，悄悄朝柳寻衣点了点头。见状，柳寻衣向沈贵拱手道：“鄙人大胆相问，不知沈老所说的‘老爷’，究竟是何方崇高？莫非他不怕获咎龙四，肇事上身？乃至于……今后费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