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夜来此,是为了奉告你两件事。”唐阿富开门见山地说道,“在泉州时,你虽禁止过我,但最后却也在钟离木面前放了我一马。倘若当时你承诺让钟离木脱手,我恐怕难以满身而退。”
缓行至桌边,柳寻衣双眸仍死死盯着角落中的人影,双手在桌上胡乱摸索一番,跟着“嗤”的一声轻响,俄然亮起的烛火将乌黑的房间顿时照亮,四下一片幽黄。
柳寻衣眼神古怪地细细考虑着,随口问道:“你筹算若那边理他?”
唐阿富仿佛被柳寻衣压服,考虑半晌,方才缓缓点头道:“我能够承诺你彻夜不杀冯天霸,但欠你的情面我必然会还。既然你想让冯天霸活命,那我就等他三天。三天以后他若主动分开霍都,我便放他一马,但他若还盯着你,我必取别性命。”
“那你这是……”
“自你分开平江府以后,此人就一向在暗中跟着你,现在别人就住在劈面的龙福堆栈。”说着唐阿富还转头朝窗外悄悄一瞥,龙福堆栈就坐落在三岔道口的另一角,与龙安、龙祥互成掎角之势。
“谁晓得?或许吧!”
以是说如果玉龙宫、龙象山和桃花岛是因为获咎全部武林而臭名昭著的话,那绝情谷则是因为获咎了洛天瑾一人,才会沦落为异教。
唐阿富如有所思地望着柳寻衣,沉寂稍许方才开口道:“你有没有费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如何还你的情面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从不亏欠任何人,对你也是一样。总之,我必然会替你杀了他,不管你需不需求,冯天霸一死我们就算两清了。”
“你此人好不讲事理?”柳寻衣从未见过有人如许硬逼着还情面债,仓促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压服执念深重的唐阿富,只感到又可气又好笑,却又无可何如。
“在霍都我的运气也不会差。”
唐阿富的话终究激出了柳寻衣的肝火,他目工夫沉地盯着唐阿富,似笑非笑地说道:“别忘了在泉州是我放你一马,而不是你放我一马,你若真能杀我早就已经杀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柳寻衣苦笑道,“方才不是还想还我的情面吗?”
“是你?”
柳寻衣不成置否地点头道:“莫非你也熟谙他?”
唐阿富仿佛没推测柳寻衣竟会有这般反应,不由一怔,猜疑道:“为何不能?他对你而言迟早是个祸害……”
“你以为我会答复你吗?”唐阿富对此嗤之以鼻,嘴角暴露一丝不屑的嘲笑。
唐阿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幽幽地说道:“有小我……叫冯天霸,是个官差,你可熟谙他?”
不过柳寻衣深知唐阿富凶名,既然他话说出口,必将会说到做到,如果真由他就此拜别,冯天霸彻夜必死无疑。
说罢,柳寻衣朝唐阿富暴露一小我畜有害的浅笑。
“嘶!”柳寻衣大吃一惊,仓猝诘问道,“你也想要惊风化雨图?为何?难不成你也对传说中的金国宝藏和金羽神功有兴趣?还是说……”柳寻衣俄然话锋一转,谨慎摸索道,“绝情谷对这张图有兴趣?”
柳寻衣背抵房门,举剑直指着角落中的黑影,冷厉的双眸在黑夜中披发着幽幽精光,他暴喝一声后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侧耳细细聆听着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以稳定应万变。
“不晓得。”唐阿富直言道,“不过此人在你身后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想来必然不是为了甚么功德。”
“那也是我的事。”柳寻衣心中对刚正不阿的冯天霸甚是敬佩,但他又不能对唐阿富直言相告,故而只好硬着头皮,强词夺理道,“或许他对我并没有甚么歹意……总之你不能杀他,我也不需求你替我处理他。”
唐阿富并未理睬柳寻衣的猜疑,回身便要分开,但却被柳寻衣先行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想获得惊风化雨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