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溱的人挟持曹公子来罗汉寺也有两天了,这位老衲一向不闻不问,就仿佛对此事毫无发觉,这才让洵溱小瞧了他。但没想到的是,洵溱非常对劲的迷魂香,竟然在这位老衲面前毫无感化,其内力之深厚,武功之精纯,可见一斑。
目睹苏禾已对阿保鲁起了杀心,洵溱心急如焚,神采骤变,仓猝挥手号召众刀手,催促道:“你们还不脱手?更待何时?”
“这位女人,你应当晓得……”
……
“我还能打!”阿保鲁心有不甘地辩白道,“就算我打不过他,这里另有这么多人,他苏禾如果真有本领,那就把我们十足杀光!”
苏禾本欲辩论,但又俄然看到恶狠狠的阿保鲁和一众不畏存亡的西域刀手,不由神采一滞,沉吟半晌,方才对洵溱淡淡留下一句:“告别!”而后又朝天拱手抱拳道:“彻夜多有打搅,还望前辈包涵,长辈就此告别!”说罢,苏禾敏捷搀扶起柳寻衣,心有不甘地分开了罗汉寺。
“做你的春秋大梦!”
苏禾早已晓得他们是契丹人,更晓得他们身为大辽遗民,心底定是对蒙人恨之入骨,是以对于阿保鲁的出言不逊并不感到奇特,反而面色平静地回道:“既想杀我,那你们何不一拥而上?”
“那要看看你到底能接受多快的刀?”苏禾笑道,“快刀必重,我怕你早早落败,不能与我打个痛快!”
血影刀在这一刻发作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嗜血之气,青光当中泛出阵阵血红,苏禾腾空挥动,快若闪电,寒光嚯嚯令人目炫狼籍。一道道血光顿时自刀锋中散出,如箭矢般朝着半空中的万千刀暗射去。
面对气势汹汹的阿保鲁,苏禾不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眼底还闪过一抹镇静,大喝一声:“来的好!”说罢,脚下突然一顿,身形如猛虎般向前冲出,朝着劈面而来的阿保鲁迎了上去。
闻听此言,柳寻衣和洵溱几近同时神采一变,因为他们二人已经从这句话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小我,在天王殿安息的那位老衲。
“我道来的是何方崇高?本来不过是只鞑狗罢了。”
若统统真如洵溱所言,在场的人中另有起码十名武功不弱于阿保鲁的妙手,那即便是苏禾,也一定能满身而退。
伴跟着一阵紧锣密鼓的轰响,自上而下的刀影与自下而上的血光纵横交叉,硬碰硬地撞在一起,刹时便已相互溶解大半。
寺内世人无一不被震的耳目发空,苏禾和阿保鲁二人更是身子猛地一颤,各自的力道一泄而空。阿保鲁顺势仓猝向外翻滚几圈,接着一个鹞子翻身窜了起来,而苏禾则是下认识地伸手捂住双耳,向后退出半步。
“你们从哪来就回哪去,休要再扰乱佛门圣地,也休要再打搅贫僧的清梦。阿弥陀佛!”
面对着半空中暴露的庞大空地,苏禾眼神一狠,顺势飞身而起,直接突破重重刀光,血影刀自空中发作出一道如鬼哭狼嚎般嘶鸣,迎头直劈阿保鲁。
“念在前辈的面子上,我能够让你带走柳寻衣,但休想再得寸进尺。”洵溱主动让步一步,对苏禾说道,“不然,大师谁也别走。”
“铿铿铿!”
“鞑狗,你太高看本身了。”阿保鲁挥手拦下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的刀手,冷喝道,“都说漠北第一快刀武功了得,可我却不信。对于你这类自吹自擂之辈,我一小我就充足了!”
望着他们垂垂消逝的背影,阿保鲁义愤填膺地小声嘀咕道:“莫非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走吧!”须弥之声再度响彻在六合之间,“寺庙乃平静之地,上天有好生之德,佛门当中容不得有人滥杀无辜。你们竟然在佛门净地相互厮杀,玷辱清修,莫非非要让这片极乐净土变成无间天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