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聪猎奇道:“甚么酷刑?”
“自古得民气者得天下,想那措丹固然凶恶,却也毫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柳兄弟能被丁三爷委以重担,想必技艺不俗。”波仁别有深意地笑道,“如果你能被措丹选中,成为插手北嘎达盟的军人,正月月朔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布达拉宫。至于密宗珍宝‘佛莲子’,更是近在天涯,唾手可得。”
“门主,你这是……”
“八王固然争斗不休,但他们皆是密宗佛法的忠厚信徒。”波仁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吐蕃与别处罚歧,此地****,不管你权势如何?身份如何?都要对佛祖心存畏敬,并无穷尊崇。不然,便会沦为众矢之的,不但会被吐蕃正统架空在外,更会被吐蕃公众视为异类,乃至是魔道。”
“是是是。”波仁赶紧拱手道,“柳兄弟说的极是,鄙人故作高深,敝帚自珍。恕罪,万望恕罪!”
“自松赞干布建宫以来,布达拉宫便是吐蕃的中间,更是密宗圣地。在藏民气中,布达拉宫的职位和影响力,毫不会因为任何战役而窜改,乃至连王朝毁灭,也不能摆荡分毫。”波仁解释道,“这是一种根深蒂固数百年之久的果断信心,说不清、道不明,但却不得不顺从。”
“我在仁兄的脸上,清清楚楚地看到‘滑头’二字。”柳寻衣似笑非笑地说道。
“措丹此人,残暴之极,凶恶无双。”波仁非常顾忌地应道,“你们在来的路上应当有所见地,逻些城内固然有很多人面对冻死、饿死的噩运,但却无一人肇事,更无一人造反,你们可知为何?只因措丹定下铁律,逻些城重法而轻情,稍有冒犯,便会遭到凡人难以忍耐的残暴科罚。”
波仁苦涩一笑,随之悄悄点了点头。
“不错。”波仁正色道,“是以,每年的正月月朔,八王会齐聚在布达拉宫停止朝圣典礼。吐蕃诸部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端方,即每年的年历、佛诞、祷告等节日,任何人不得肆意挑起纷争,不然便视为对佛祖不敬。是以,每年的正月月朔,各部盟首级皆会无所顾忌地踏入措丹的地盘,不管相互存有多大仇怨,当日都要临时搁置。他们会在布达拉宫内同吃同住三天三夜,共同礼佛朝拜,并要保持一团和蔼。”
柳寻衣眉头微皱,将信将疑道:“莫非八王真能放下怨气,敦睦相处?”
见状,汤聪不由面露菜色,迟疑道:“如果让他抓住,我们岂不是死的很惨?”
“吐蕃诸部纷争不竭,战乱不止,若能轻而易举地杀入布达拉宫,其他部盟早已率人攻杀,又何必比及明天?”波仁反问道,“宫内侍卫浩繁,敢问二位可有以一敌千的本领?”
“混也混不出来,溜也溜不出来,那该如何?”汤聪撇嘴道,“难不成要大张旗鼓地杀出来?”
“诸侯并起,群雄盘据。”柳寻衣略作沉吟,“传闻……吐蕃已乱成一团。”
“八王之一的藏王,措丹。”波仁回道,“眼下,他是八王当中气力最为强大的人。措丹本是吐蕃皇族麾下一将,三十年前,他起兵造反,杀入逻些城,诛杀住在布达拉宫的皇族后嗣,并自封为王。措丹野心勃勃,一心想效仿松赞干布同一各部,重修王朝。只可惜,其他部盟对布衣出身的措丹不屑一顾,并在暗中结合起来与之对抗,以防他一一兼并。”
“嘶!”柳寻衣、汤聪大惊失容,满眼骇然。
“八王?”
“哦?柳兄弟何出此言?”波仁的神采略显生硬,仍强颜欢笑,故作平静。
柳寻衣感慨道:“他若不严格,只怕也做不到本日的位置。”
“北嘎,便是习武、扑跌、摔交。”波仁解释道,“大略与中原的擂台比武差未几,只是端方更加严格,招式更加单一。参赛者,春秋不能超越三十岁,不能利用兵刃,通过身材较量,选出最英勇的北嘎军人,并由活佛亲赐哈达。积年的北嘎达盟,八王皆会派出本身部盟内的年青军人出战,固然北嘎比赛对部盟之争无关痛痒,但却能在吐蕃诸部中赚足脸面。特别是措丹,武将出身的他,对北嘎达盟极其正视。但比来几年,措丹派出的军人多数资质平淡,持续数年败于其他部盟,这让措丹极其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