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街道远处传来一阵整齐齐截的脚步声,将八名金刀校尉刹时惊醒。数百人踏着同一的法度,虽不至于阵容滔天,但也非常慷慨有力,气势不凡。跟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莫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乃至于八名金刀校尉都模糊感受本身脚下的空中,仿佛也在跟着微微颤抖。
满眼冷厉的仇寒自天机阁内迈步而出,目光如刀般死死盯住白锦,沉声道:“又是你?”
“本来是枢密副使钱大人,赵元有礼了!”赵元面色不悦地朝着肩舆中的老者稍稍拱了拱手。
不等白锦张口,赵元反手又是一扇狠狠地砸在他头上,此次令白锦的脑袋血流如注,就连头发都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仇寒话音未落,百余名金刀校尉已是“噌噌噌”地纷繁抽出刀来,一个个恶狠狠地瞪着劈面的禁卫营,只等仇寒一声令下便会冲杀上去。
此中一名面显青涩的校尉探出头去,瞪着一双猎奇的目光朝远处打量,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令他吓的瘫软在地上。但见三百名身披甲胄,腰挎钢刀的兵勇正朝着天机阁快步逼近,恍忽间已来到面前。
“天机阁是甚么处所?你一个戋戋中侍郎就敢带兵硬闯,你眼中可另有我这个天机侯?你眼中可另有东府?你眼中可另有皇上?”赵元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阴沉的吓人。
“末将知……”
“猖獗!”
赵元打完三下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他将感染鲜血的扇子渐渐收起,点指着白锦和其身后的三百名兵勇,目无神采地说道:“就凭本日之事,本侯便能够让你们全数人头落地!不过我量你们没这么大的胆量,究竟是奉了谁的号令竟敢到我天机阁撒泼?”
听到钱大人的话,白锦当即承诺一声,第一个便要指向劈面的仇寒。
赵元挥手让仇寒和一众校尉将刀收起,沉吟半晌方才扣问道:“但不知本日这场是……”
“白锦,你好大的胆量?见到天机侯竟敢不下跪施礼?”秦卫冷喝道。
两边在天机阁门前构成对峙之势,仇寒和白锦各带领着一批悍勇之士互不相让,二人各自向前逼近一步怒瞪着对方,相对而站不敷半尺之遥,乃至于二人的鼻尖几近都将近贴到一起,可即便如许他们仍旧没有半点乞降的意义。
“就凭你们也想拦西府禁卫营?”
“白锦,你果然是胆小包天,竟敢带人硬闯天机阁?并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兵刃,反了你不成?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吗?”赵元再度怒斥道。
“是枢密使大人的意义。”钱大人不紧不慢地说道,“特来向天机阁要个交代。”
“如何?就凭你小小的天机阁也想抵挡西府?”白锦不屑地轻哼道,说罢只见他右手猛地朝天一举,三百军士齐声吼怒,接着三百把明晃晃的尖刀也当即亮了出来。
白锦话音未落,赵元又是一扇子重重砸了下去,这回直砸的白锦头皮连带着头发都模糊翻卷起来,暴露猩红的皮肉和森白的头骨,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仇寒环顾着白锦身后的禁卫营兵马,道:“侯爷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劝你速速将兵马散开,不然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你不让天机侯出来,那我们只好硬闯了!”白锦威胁道。
白锦不屑地嘲笑一声,与此同时,三百兵勇齐声怒喝,并敏捷向前迈出一步,气势如虹,阵容逼人。
“啪!”
固然赵元贵为皇亲国戚,但他的天机侯只要“侯爷”之名却并无贵爵之实,论官阶品级,他与枢密副使同为二品,但论实际权力,执掌天机阁的赵元却远远不及手握兵马大权的枢密副使,是以见到钱大人,赵元也要畏敬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