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名叫‘长空’,曾是我爹的刀。”秦苦举起手中的长刀,苦笑道,“在外流浪这么多年,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扒光过,却唯独没有放弃过这把刀。就算拼出小命,也不能被人抢去。这是爹娘留给我独一的念想,谁敢抢我的刀,我就要他的命!嘿嘿……”
“叔父?”柳寻衣满眼惊奇地望着秦苦,难以置信地问道,“也就是说……你爹是秦府主的大哥?”
柳寻衣心中一禀,诘问道:“秦兄的意义是……”
“你……猜到了?”被柳寻衣一语戳穿本身的心机,秦苦顿时面露难堪之色。
“无妨无妨!”秦苦满不在乎地摆手笑道,“咱俩先在天龙堆栈联手,彻夜又在少林相遇,这便是天大的缘分。便是有缘,奉告你也无妨!更何况,你的目标是出其不料,攻其不备,这类打法只能用一次,下次他必会早作防备。‘赤火刀法’千变万化,我奉告你的不过是秦天九的惯用路数罢了。”
“秦明不脱手,他派秦2、秦三和秦天九出战。”柳寻衣直言不讳,笑问道,“秦兄究竟何意?你问这些何为?我为何越听越胡涂了?”
“你说甚么?”秦苦哑然发笑,痛骂道,“你柳寻衣不是那种人,莫非我秦苦就是那种人吗?我的意义是……多年来,我一向四周流浪,到处偷鸡摸狗,从未交友过一个真正的朋友,呈现在身边的人,不是我要杀的,就是要杀我的。不知为何?昨日我却对你一见仍旧,或许是因为……你是平生第一个不怀任何目标,而甘心请我喝酒的人。是以……是以我秦苦想和你柳寻衣交个朋友。”
“那……厥后呢?”柳寻衣低声问道。
“当然不是。”秦苦点头道“秦家满门豪杰,我爹更是人中龙凤,当世俊彦,又岂能不善于习武?论武功,我爹远胜秦明这个狗贼!”
柳寻衣不答反问道:“秦兄何意?”
秦苦对柳寻衣细细打量一番,憨笑道:“看来是真的。你武功这么好,如我所料不错,明日一战,潘家定会派你上场。是不是?”
“遵还是例,上至国度,下至百姓,任何家属的担当,都应以长为尊,先长后幼。”柳寻衣呢喃道,转而眉头一挑,猎奇地问道,“莫非你爹不善于习武,故而令祖才废长立幼,挑选你叔父执掌河西秦氏?”
秦苦多年来在江湖厮混,早已养出一身“混性”。统统向“钱”和“好处”看齐,除此以外,其他任何事,秦苦都能够视为浮云。比如本身的凄楚出身,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心底伤疤、难言之隐”,但在秦苦眼中,这些不过是用来博取怜悯的一个手腕罢了,并不值钱。
“是!”
“只要你不逼我偷走‘玄水下卷’,我能够替你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也算酬谢你在天龙堆栈的拯救之恩。”柳寻衣豪放应对,转而又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赶快话锋一转,沉吟道,“只不过‘赤火刀法’毕竟也是你的绝技,你将招式、路数、马脚、佛门全都奉告我,会不会……”
“数年风景”、“历经磨难”,固然秦苦说出来的,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此中究竟包含着多少酸楚与磨难,又有谁能真正体味?
“这……”
秦苦所言,令柳寻衣大惊失容。关于此事,他之前闻所未闻。柳寻衣一向觉得秦家嫡派是一脉单传,父传子、子传孙,秉承有序,长幼清楚。却从未推测,秦明竟另有一名同父同母的大哥。
“正因为我晓得,以是我才不想多问。”不等秦苦把话说完,柳寻衣已独自开口道,“因为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玄水下卷’是潘八爷的命根子,谁也不能从他手中强行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