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临时饶你一命,有种来岁三月月朔,来少林与我再战一场。到时我秦天九必然作陪到底!”
“哼!笑话!”
柳寻衣与跛子越打越心惊。他惊奇的是,跛子所用的刀法,不但没有任何精美之处,反而粗糙不堪,马脚百出。
俄然,刀剑摆布分离,柳寻衣剑锋一甩,毫不游移地挺刺而出,直取跛子心窝。
柳寻衣从跛子的话中,仿佛听出一丝端倪,不由猜疑道:“我又如何?莫非你不想取我性命?”
“实在想置潘家于死地的最好体例,不是杀潘武,而是杀贤王府的人。”跛子冷声道,“只要贤王府的人死在颍川,洛天瑾与潘初八必会反目。只要贤王府不再背后支撑帮潘家,潘家则必败无疑。”
柳寻衣纵身一跃,稳稳地翻落在跛子身前。宝剑一横,死死拦住他的来路,冷声道:“这番话你还是亲身去处洛府主说吧!彻夜我不杀你,而是要擒下你,待来岁三月月朔,把你和李老虎一起绑到少林,与河西秦氏劈面对证,让少林高僧和武林同道一起主持公道,看看你本日的所作所为,算不算豪杰行动?你们秦家,又算不算武林朴重?”
跛子满眼不屑地冷冷一笑,道:“我本觉得来找费事的人,会是林方大阿谁莽夫,却没想到竟会是你。”
柳寻衣曾经明白过潘武的玄水刀法,也被玄水刀法逼得毫无抵挡之力,在惊奇于‘玄水下卷’精美无双的同时,也曾测度过秦家的‘赤火上卷’,必然一样非比平常。
苦思好久,但又寻不得究竟,柳寻衣终究只能烦恼地感喟一声,转而朝颍川方向快步走去。
“从东湖帮出来就一向跟着我,不知我这个瘸子身上,究竟有甚么东西吸引你?”跛子明知故问。
柳寻衣的反应也涓滴不慢,手中宝剑急转,伴跟着“铿”的一声脆响,剑身已将短刀拦下,刀剑摩擦收回一阵锋利刺耳的声响,模糊间迸收回零散火光,映照在柳寻衣与跛子那互不相让的刚毅眼神当中。
途中,另有一个题目一向缭绕在柳寻衣的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如此说来,你是来取我性命的?”跛子不觉得意地笑道,“不知你为谁而来?又要替谁报仇?李豹?还是潘武?”
“不久,我只不过快你一步罢了。”
六十个回合后,跛子在柳寻衣延绵不断的守势下,已垂垂有些慌乱,手中短刀高低翻飞,一开端还能与柳寻衣平分秋色,可跟着时候流逝,他的守势减少,守势增加,终究全变成戍守闪避,在密不通风的剑势下,跛子已得空反击。
密林深处传来跛子的挑衅声,实在令柳寻衣错愕不已。固然江湖中喜好虚张阵容的人很多,但如跛子这般表里不一,诡谲多变的,柳寻衣倒是头一次碰到。
“你进贤王府才几天?在洛天瑾心中的职位,怎及洛凝语和林方大?”跛子讽刺道,“你死与不死,对洛天瑾而言,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久等了!”
十丈以外,一棵参天古树上,一名黑衣人翘着腿,优哉游哉地倚靠在枝头。
“秦天九?”柳寻衣默念着跛子的名讳,沉寂半晌,方才收剑入鞘。
见状,跛子仓猝向右转出,锋利非常的剑刃擦着刀身和跛子的胸口,“嗖”地一下刺飞出去,带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将跛子胸前的布衣划开一道豁口。
“哈哈……”闻言,跛子蓦地狂笑起来,笑声干瘪而粗糙,令人闻之讨厌。他用嗜血的眼神,死死盯着柳寻衣,奸笑道:“你可要想清楚,‘擒我’比‘杀我’……更加凶恶。”说罢,跛子再度挤着嗓子,收回一阵骇人的尖笑。
“潘、秦两家的恩恩仇怨,没人能说清楚,你又何必来蹚这趟浑水?”跛子回道,“既然你来了,恰好归去替我向洛天瑾传句话,奉告他今后少管别人闲事,有些事他不该管,也管不了。”说罢,跛子竟不再理睬柳寻衣,独自低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