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万没推测,放肆高傲的跛子竟会说一套做一套,打到一半,说跑就跑。顿时一愣,当他欲要追杀时,跛子却早已逃的没了踪迹。
昏黄月色,在密林中洒下一片干枯的昏黄,死灰般的沉寂,凝固般的氛围,连一缕风丝儿都没有。
“实在想置潘家于死地的最好体例,不是杀潘武,而是杀贤王府的人。”跛子冷声道,“只要贤王府的人死在颍川,洛天瑾与潘初八必会反目。只要贤王府不再背后支撑帮潘家,潘家则必败无疑。”
“你进贤王府才几天?在洛天瑾心中的职位,怎及洛凝语和林方大?”跛子讽刺道,“你死与不死,对洛天瑾而言,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彻夜临时饶你一命,有种来岁三月月朔,来少林与我再战一场。到时我秦天九必然作陪到底!”
黑衣人双手抱胸,怀中斜插一把利剑。头戴斗笠,边沿压的很低,低到几近完整遮住他的面庞。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休怪我部下无情!”
情急之下,跛子将短刀自掌心敏捷一转,阴手持刀,猛地向左挥出,跟着“铿”地又一声脆响,柳寻衣的宝剑被短刀打偏。
“如此说来,你是来取我性命的?”跛子不觉得意地笑道,“不知你为谁而来?又要替谁报仇?李豹?还是潘武?”
“哼!笑话!”
“你身上的血腥味,以及……你欠的债!”柳寻衣嘲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几日潘家接二连三遭难,都是拜你你所赐。现在别人因你家破人亡,你又怎好一走了之?”
“但钱和命本都应属于本身,又为何要挑选?”柳寻衣驳斥道,“你把错归于挑选之人,但实在最有错的,是逼迫别人做出挑选的人。他们这才是祸端,就和你一样!”
“钱和命究竟哪个首要?”跛子反问道,“聪明的人应当晓得如何挑选。”
柳寻衣嘲笑道:“你本来就是冲我们来的。我们来颍川当日,你便已躲在高升堆栈,暗中监督我们。你杀李豹,是想借东湖帮之手对于我们,只不过李老虎也不傻,他没有进你的骗局,而是将李豹的死嫁祸给潘家,并趁机狠狠欺诈一笔。因而一计不成,你便再生一计,对于我们不成,便尽力粉碎潘家。你借李老虎与丁翠的干系,毒杀潘武,离析潘春,让潘家好不轻易培养的三个妙手,顿失其二。如此一来,潘家连最后一丝胜算都荡然无存。”
“你肯承认就好。”柳寻衣脸上的笑容垂垂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冷厉,沉声道,“潘家本就势单力薄,来岁之战更是胜算迷茫。即便如此,你仍两次三番设想毒害,非要赶尽扑灭,置潘家于万劫不复之地,莫非不感觉有些欺人太过吗?”
见状,跛子仓猝向右转出,锋利非常的剑刃擦着刀身和跛子的胸口,“嗖”地一下刺飞出去,带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将跛子胸前的布衣划开一道豁口。
柳寻衣俯视着树下与本身含笑相视的跛子,戏谑道:“若你的腿没瘸,我一定追的上你。”
“潘初八不死守着‘玄水下卷’,就甚么事都不会有。”跛子嘲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事理你应当明白。真正把潘家逼上死路的,不是东湖帮,不是河西秦氏,而是潘初八本身。时至本日,他仍不知改过,接下来潘家只会死更多人,了局只会比现在更加惨痛。如果你们想帮他,那就不该插手潘、秦两家的恩仇。只要贤王府不插手,潘初八就不会再抱任何但愿。没有但愿,天然也能痛定思痛,以后做出最明智的挑选。如果那样,潘家谁都不消死,就连潘初八……都能阔别江湖恩仇,保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