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容忍本身各式宠嬖的女人对本身不忠?不但不忠,并且还整日装模作样,实则埋没祸心,另有图谋。
“前辈……”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实则,当局者偶然并不胡涂,乃至比旁观者还要明白。但正因为他明白,以是他深知本身另有万千顾虑。而这些顾虑,旁人却永久没法体味。是以,当局者才不得不持续装胡涂。
“去吧!”不等柳寻衣把话说完,潘初八却非常不耐地摆手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不扰柳少侠操心。彻夜我要为老二守灵,现在想安息一会儿,柳少侠请出去吧!转告洛蜜斯和林少侠,让他们不必再来请辞。来岁三月月朔,我与他们在少林相见。”
“走了。”柳寻衣强做平静,轻声作道,“前辈,您……”
洛凝语和林方大帮着潘文等人,措置潘武后事。柳寻衣却单独一人,来到潘初八的书房。
“找到如何?”潘初八苦涩道,“就算把她千刀万剐又如何?老二再也不会返来了……”
潘初八望着杀意尽显的柳寻衣,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不过毕竟还是渐渐摇了点头,道:“柳少侠的美意老夫心领了,不过眼下潘家危在朝夕,是以在处理与秦家的恩仇前,我不想节外生枝。至于李老虎,且不说你能不能单枪匹马地突入东湖帮,就算你能擒下他,到时他若抵死不承认,我们无凭无据,又能将他如何?更何况,想在颍川动他,无异于与东湖帮和其麾下的浩繁帮派为敌,乃至是与颍川官府为敌。不管是你,还是眼下的潘家,对于这个结果,我们都远远接受不起。”
“潘春是她儿子不假,但我也曾思疑过他究竟是不是我潘家的骨肉。毕竟潘春的样貌、脾气和云儿、雨音大相径庭。潘家儿孙多数模样姣美,灵巧懂事,可潘春却天生边幅丑恶,脾气乖戾放肆……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不得不考虑潘武的感受,是以虽有思疑,但毕竟没有穷究,并一向将其视为亲孙子对待。心想他娘再如何不是,孩子都是无辜的。”潘初八老泪纵横,痛哭流涕,“可现在想来……潘春或许真不是老二的子嗣,而是阿谁女人与李老虎的孽种……不然这个女人就算念在孩子的情分上,也决然不会对孩子亲爹下此毒手。”
事已至此,柳寻衣早已不知所言,唯有愣愣地站在房中,目光怜悯地望着面前这位,短短数日却连番受挫,孤苦苦楚的迟暮白叟。
柳寻衣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潘初八,随之感喟一声,拱手而退。他出门后将房门悄悄关上,给潘初八留下一个喧闹的空间,单独“疗伤”。
“甚么?”柳寻衣大惊失容。
“前辈……”
“人死不能复活,前辈请节哀。”柳寻衣好言安抚,继而话锋一转,游移道,“另有一事,方才我们去寻二夫人的时候,发明……潘春公子也不见了。”
“前辈保重,长辈……先告别了!”
此事听上去虽有些不成理喻,但细细想来,却也不无事理。
“那潘春公子……”
刚刚才历经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于年过八旬的潘初八而言,无疑是一场剧变。现在,柳寻衣纵有千言万语,却仍显惨白有力,再多的安抚,对于潘初八也是味如嚼蜡,毫偶然义。
“不了。”柳寻衣神情严厉地随口回绝。与此同时,其眼底深处蓦地出现一抹阴寒之意,别有深意地喃喃念叨,“彻夜我想好好歇息,你们……谁也不要来打搅我!”
“这个女人早与潘家貌合神离,若非妄图家业,她早就弃潘武而去了。”潘初八不睬会柳寻衣的反应,独自感喟道,“她和李老虎不清不楚,已不是一两天了。这件事她自发得坦白的天衣无缝,但实在我早就晓得,我曾暗中派人查过她的秘闻,本来她早在嫁给潘武前,就已是李老虎的姘头,她嫁入潘家清楚是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