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帮主,这是何意?”潘初八强忍愠怒,反问道,“棺材中的人老夫并不熟谙,你将他抬来何为?”
“甚么意义?”潘文惊呼道,“你想栽赃我们杀了你兄弟?”
“啊!”
此话一出,世人又是一阵惊呼。
面对贺虎的逐客令,李老虎的嘴角微微抽动几下。他目光冷厉地盯着贺虎,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个‘一山不容二虎’,说的痛切!只不过你休要忘了,面前这座山是甚么山?我这只虎又是甚么虎?出了颍川我不晓得,但在颍川地界,莫说是来你一只虎,就算再来一条龙,也得给老子乖乖卧着、盘着!贺总镖头若感觉此处拥堵,大可去找个风凉的处所透透气。至于门口在哪?我想就不消给你指了吧?”
李老虎眼神一动,刘三当即会心,赶快伸手指向柳寻衣三人,嚷嚷道:“帮主,就是他们,前天就是他们在船埠上肇事,还当众挟持二爷。”
“欺人太过?”李老虎眼神阴厉地望着潘初八,转而又指了指身边的棺材,冷声道,“不如潘八爷先看看棺材里的东西,再做定论不迟。”
对于李老虎和东湖帮,潘初八实在并不害怕。人一旦活到他这个年纪,天下已没有甚么事能令其感到惊骇。只不过碍于现在的身份,以及潘家在颍川的买卖,潘初八才不得不对其谦逊三分。
龙威镖局虽有些权势,但毕竟远在嘉州。东湖帮虽是乌合之众,但却占尽天时天时,并且人多势众,足可呼风唤雨。鞭长莫及的事理,贺虎多少还是明白的。
“不要起火!”未等贺虎驳斥,潘初八却抢先开口道,“先让李帮主把话说完,老夫倒真想看看,李帮主究竟筹算如何给我道贺。”
众所周知,东湖帮的首要进账,恰是颍川各大商号的年贡。而潘淮船商作为颍川首富,其年贡更是重中之重。现在李老虎一句话就要白白抛弃这块肥肉,谁能信赖?
贺虎的霸气是在经年累月的走镖中磨练出来的,做镖局必然要有胆识、有手腕、有人脉,故而在李老虎这类地痞恶霸面前,贺虎不但毫无惧意,相反还底气实足。
“以是我刚刚才说,明天是来给你潘家道贺的。”李老虎目无神采地环顾四周,冷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明天开端,东湖帮将会正式插手潘淮船商,对于统统盈亏,东湖帮与潘家皆是……五五分担。”
只因棺材中直挺挺地躺着一具浑身血污,伤痕累累的死尸,恰是昨夜惨死在城西胡同的李豹。
“我不管此中到底有没有曲解。”李老虎不由分辩地大手一挥,涓滴不给潘初八解释的机遇,直言道,“总之李豹不能白死,这件事明天你必须给我和兄弟们一个交代!要么交人,要么将潘淮船商分出一半。究竟是要钱还是要人?你本身选!”
李老虎神采乌青,阴沉的恨不能滴出水来。他冷冷地盯着贺虎,目光不善地高低打量一番,反问道:“生面孔,之前没见过你?”
在大寿之日送来祭奠之物,岂止是倒霉?更是莫大的欺侮。潘初八能够忍,但其子孙后辈却忍不了。
“只凭一张货票就妄下断言,李帮主未免过分果断。”潘初八用尽能够平和的语气辩白道,“此事另有很多能够……”
“东湖帮?”贺虎对此嗤之以鼻,轻视道,“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自称帮派?的确好笑之极!”说罢,他也不等李老虎回话,俄然迈步上前,与其面劈面,眼对眼,目光交叉,寒意迸发。贺虎幽幽地说道:“看你明天的架式,不像拜寿,像吊丧!你是虎,可巧我也是虎,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叫‘一山不容二虎’?你我两只虎,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莫非不以为有点挤吗?明天我岳丈过大寿,多余的话我不想说,识相的就顿时带着你的部下,以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