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捕程秋,恰是江一苇交给许衡的差事。其他三人皆是惊门弟子,故而对许衡惟命是从,马首是瞻。
“要多少?”青衣人一愣,幽幽考虑道,“黄金一万两!”
一众金刀校尉在折戟谷内忙繁忙碌,清算残局。山腰上的秦卫却目光幽深,了望着许衡逃脱的方向,眉宇间不由闪现出一抹考虑之色。
“有埋伏!”
唐州三十里外,马车行至一片峡谷,名曰“折戟谷”。
“车里坐的是你们老爷吧?”青衣人俄然挥刀一指马车,嘲笑道,“料你这马夫也没几个钱,让你们老爷出来发言!”
想罢,许衡神采一禀,朝山腰上的青衣人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位朋友,恐怕是有些曲解。我们并非奸商赃官,本日路经此地,还请各位行个便利!”说罢,许衡顺腰间摸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大力抛送给山腰上的青衣人。
“你们……你们要干甚么!我没钱……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你们……”
“若敢抵挡,定将你们射成刺猬!”青衣人嘲笑一声。说罢,他朝身边的几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会心,纷繁从山腰上滑落下去。
“大人。”
“那……我去洛阳有没有甚么好处?”程秋见逃生有望,干脆暴露贪婪本质,谄笑道,“我千里迢迢随你们来洛阳,等归去时,多少也得给我点车马川资吧?嘿嘿……”
“闭嘴!”
“噗!”青衣人此话几乎令许衡气的吐血,莫说他不是奸商赃官,就算他是,恐怕也不会随身带着一万两黄金到处走。这那里是劫道,清楚就是找茬。
“你们下去清算一下,割下程秋的脑袋,带回临安交差。”
拂晓前夕,恰是一天中最为暗淡的时候,乌黑如墨的苍穹,浓云密布,日月无光,偌大的一片六合,已暗淡到顶点。
“那你想要多少?”许衡怒声道。
“看来你们老爷没钱!”青衣人非常无法地点头感喟道,“那就只能怪他该死。”
“嗖!嗖嗖!”
“放心,有钱就有命,没钱就没命。”青衣人阴笑道,“我们虽是劫道,但也会讲江湖端方。嘿嘿……”
“放箭!”
……
“是!”
当山上的一群黑衣人欲要追杀时,青衣人却俄然挥手拦下世人,与此同时,其眼中出现一抹滑头之色。
许衡欲要上前禁止,半山腰却再度射来几道利箭,将他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黑衣人拎着刀靠近马车,此中两人已不假思考地敏捷钻入车厢。
“我说……几位大爷……”
一日前……
正月初二,拂晓。唐州地界,一辆马车日夜不断地向北奔驰,往洛阳方向而去。
青衣人缓缓扯下本身面前的黑巾,刹时暴露一张年青俊朗的面庞。
马车内悄悄传出一道略显颤抖的沙哑声,语气怯懦,乃至还带有几分惶恐不安之意。说话的恰是程秋,他在颠末连续数日的驰驱后,早已是心力交瘁,怠倦不堪。
见状,许衡和其他三名弟子仓猝挥刀抵挡,可即便如此,他们中还是有人中箭负伤。而马车更是惨痛,马儿被利箭活活射杀,车厢上则是横七竖八地插着十几支箭羽,吓的车内的程秋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哀嚎。
山腰上蓦地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两侧的山上,竟俄然冒出几十个手持火把的蒙面黑衣人,这些不速之客的呈现,令许衡的神采突然一变。
此人竟是柳寻衣的存亡至好,东府天机阁少保,秦卫。
“你们杀了他?”许衡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你们竟然杀了他?你们他妈的……”
“甚么意义?你们莫非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程秋如丧考妣般大声哀嚎道,“洛天瑾但是北贤王,贤王是不会胡乱杀人的,你们不能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