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林方大按耐不住心中猎奇,再三诘问有关东湖帮的事。
不知何时,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着锦服,五旬高低的男人,此人在几名潘家保护的伴随下,满脸笑意地迎上前来,仿佛是想充当和事佬。
几人相谈甚欢,潘文命人备好车驾,并亲身带他们前去潘府。
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东湖帮弟子,林方大忙将黑脸男人的脖子勒住,虎目一瞪,倒也不失一股临危稳定的霸气。
洛凝语贵为贤王府大蜜斯,常日出出入入多数是前呼后拥,保护如林,极少身处险境。又何尝见过本日这般场面?她深知这些地痞恶匪,多数是逃亡之徒,一贯不守江湖端方,行事莽撞,且肆无顾忌。是以即便本身亮明身份,也一定能满身而退,说不定还会横生枝节。
闻言,潘文不由沉默半晌,俄然重重感喟一声,苦涩道:“杀鸡焉用牛刀?更何况,现在潘家所要面对的费事,远比一个小小的东湖帮强大的多,也可骇的多。东湖帮只不过是求财,但现在却有人想要我们潘家的命……唉!”
“那倒不消,对于那种外强中干的货品,再让我打上两拳,包管他没命。”林方大接话道,言辞中尽显对李豹的不屑之意。
“李二爷?卖我一个面子,如何?”潘文见状,再次赔笑道。
“这也难怪,当年我才十来岁,这么多年畴昔,潘伯伯不熟谙我也不希奇。”洛凝语莞尔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又道,“那潘伯伯可还记得潘八爷的……洛阳故交?”
“洛阳有事,是以我爹不能亲身前来。故而遣我们三人代他而来,向潘八爷祝寿!只不过……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类体例与潘伯伯见面。”洛凝语表白来意,语气中略显几分惭愧。
故而现在潘淮船商的仆人,恰是潘文。
“竟有如此混人?”洛凝语惊奇道,“既然东湖帮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何不结合起来,除之而后快?”
“休要乱动!不然老子扭断他的脖子!”
“妈的,挨了一拳就赚了一千两,天下竟另有这类便宜事?”看着渐行渐远的李豹,林方大仍感受胸口憋着一口恶气,因而哼哼唧唧地骂个不断。
黑脸男人一声呼喊,四周的数百东湖帮弟子顿时大声嚷嚷起来,他们用手中的棍棒刀剑,整齐齐截地重重敲打着空中,口中高呼“放人”二字。瞬息间,船埠上回荡起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声响,阵容极其浩大。
“不必不必!”潘文连连摆手道,“莫说是一千两,就算是一千万两,也远远抵不上家父与洛府主的交谊!哈哈……”
不等柳寻衣话落,林方大已敏捷抢话道:“现在已是万不得已,我看就先特长里这个开刀,你们觉得如何?”
“诸位烦请稍安勿躁!正所谓和蔼生财,任何事皆可渐渐商讨,又何必动刀动枪?呵呵……”
本来不肯干休的李豹,在听到潘文提起“帮主”二字后,神采悄悄一变。他恶狠狠地盯着林方大,但却心中踌躇,迟迟未再出言刁难。
“那如何办?”林方大急声道,“难不成真要打?你我倒是无妨,大可杀出一条血路,可凝语她毕竟是……混战中刀剑无眼,万一不谨慎受伤,又该如何?”
面对还是忿忿不平的李豹,潘文又道:“这些钱李二爷拿去给兄弟们喝茶,本日之事权当是场曲解,但愿李二爷能念在潘家与李帮主多年的友情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此地是颍川地界,贤王府虽气力薄弱,但毕竟远在洛阳。现在只要柳寻衣、林方大和洛凝语三人,面对偌大的东湖匪帮,比拟之下不免显的有些势单力薄。
话说到一半却又戛但是止,但见洛凝语笑而不语地缓缓点头,潘文脸上刹时出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冲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