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听出他们的言语中仿佛有些辩论之嫌，赶快笑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潘淮商船的船埠，先将寿礼取下，再找人探听潘府不迟。”
五今后，柳寻衣与林方大踏入颍川地界。
……
堆栈大堂熙熙攘攘，三五成群的门客们围坐在一起，烫一壶酒，点几碟小菜，兴趣勃勃地畅谈对饮。这些门客中，有很多是船夫夫役，他们出一趟船常常是十天半月，安然返来后便会找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喝酒闲谈。日子虽辛，却也能苦中作乐。
洛凝语的俄然呈现，令林方大倍感严峻。他那颗“砰砰”直跳的心，仿佛漏跳一拍，脸上出现着一抹说不出的难堪之色。
“大隐于市，看来这位潘八爷倒也不失为一代豪杰。”柳寻衣感慨道，“能大彻大悟地至心悔过，将前半生与后半生隔断的如此完整，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柳寻衣放下酒杯，正色道：“大哥叨教，小弟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柳寻衣和林方大顿时心中豁然。二人相视一笑，此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柳寻衣眼神猜疑地在洛凝语和林方大之间来回打量，问道：“蜜斯，你如何也到颍川来了？”
“货票？”
洛凝语反呛道：“如何？莫非我就不能护送寿礼？”
颍川富强虽比不上洛阳，但因为其毗邻淮水，四通八达，故而河运昌隆，倒也算非常充足。
二人各怀心机，相互却又一样心胸忐忑。一时候，氛围变的稍有难堪。
“当日在东海茶馆，大哥就有些奇特。可我记得我们在去茶馆之前，大哥明显是满心欢乐，统统如常。”柳寻衣又道，“莫非是那位蒙古小王爷，惹的大哥不痛快？”
“贤弟不必如此在乎，倒也不是甚么大事……”终究，林方大再三鼓起勇气，勉为其难地吞吐道，“我只想问问……贤弟你是不是……是不是……”
闻言，柳寻衣和林方大不由对视一眼。柳寻衣一脸茫然地问道：“莫非是府主派你来的？”
“呔！”洛凝语美目一瞪，怒哼道，“本女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管的了？后天就是腊八节，你们两个来给潘八爷拜寿，莫非就筹算两手空空的去潘府？”
踌躇很久，林方大终究悄悄盘算主张，倘若柳寻衣与洛凝语真是情投意合，那他就主动让步，成全这桩功德。想罢，林方大的神采平静很多，坦言道：“实在我想问贤弟你是不是喜好……”
“凝语，你可曾见过潘八爷？”林方大猎奇地问道，“品德如何？武功如何？”
言至于此，林方大的舌头开端不由自主的打结，吞吞吐吐半天，可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是不是”，半天也没能说出下文。
“如何？你们能来，我就来不得？”洛凝语轻哼一声，转而抽出一根筷子，俄然指向柳寻衣，怒斥道，“今后再见到我别叫甚么蜜斯，听着别扭。你能够和林方大一样，直呼我的名字。”
“我也只是偶尔随爹见过他一面罢了。”洛凝语游移道，“还是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厥后就再没见过。他的品德应当不错，爹曾说过潘八爷是位脾气中人。至于武功……一个在徒弟坟前自断手筋，自废武功的人，又谈何武功？时至本日，江湖中还记得潘八爷的人屈指可数。乃至在颍川地界，本地人只知潘八爷是跑船经商的，极少有人晓得他和武林另有干系。”
“我们虽没见过，可这颍川城中却大家识得潘八爷。”洛凝语嗤笑道，“潘淮船商在颍川妇孺皆知，街上随便找人一问，便知潘府的大门朝哪开，又岂会送错人？”
林方大的嘴砸吧几下，苦笑道：“我们来给潘八爷拜寿，却谁也没见过他白叟家的庐山真脸孔？万一把寿礼送错人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