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
“但是一旦出来,那人定不会轻饶我,孩儿彻夜必死无疑。”贺青死力抵赖,神采愈发镇静。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面对着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无情剑客,饶是一贯沉着冷峻的贺虎现在也不由显得有几分局促。他先是眯着眼睛对唐阿富高低打量一番,而后拱手说道:“鄙人龙威镖局贺虎,无情剑客唐阿富的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
战战兢兢的贺青睐神镇静地在大堂内敏捷环顾一圈,右手悄悄拽了拽贺虎的衣袖,对着堆栈角落一名孤零零的客人怯生生地指了一下,低声道:“爹,他在那……”
挣扎中,贺虎已是不由分辩地拽着贺青快步走入福来堆栈,而郑松仁望着贺家父子的背影,眼神中倒是不经意地出现一丝讽刺之色。
银剑铁鞘,无情无终,此剑是无情剑,而此人便是无情剑客,唐阿富。
在贺青抽刀的同时,唐阿富的左手已是重重拍在桌上,刁悍的内劲直将桌上的十几根筷子振飞而起,唐阿富脱手如电,腾空屈指连弹十余下,一根根筷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嗖嗖嗖”地朝着贺青直射而去。第一根筷子迅如闪电,未等贺青的刀锋落下,筷子却已经先一步扎穿了他的手腕,狠恶的疼痛令贺青五指一松,钢刀脱手而飞。
“我龙威镖局出了这个孝子也是家门不幸,贺青仗着本身有点三脚猫工夫便在扬州胡作非为,调戏良家女子,实在是可爱至极。”贺虎先是瞪了一眼贺青,继而转头对唐阿富说道,“贺青有眼无珠,不熟谙那女子乃是扬州万柳山庄的令媛蜜斯。实在就算万庄主不找你帮手,贺某也筹算这几日就带着孝子上门向万庄主和万蜜斯赔罪……”
贺青之以是能一眼认出他,则全赖桌上的那把三尺三寸的宝剑,若说此人平淡到了极致,那这把剑便是独特到了极致,锈迹斑斑的生铁剑鞘上没有半点装潢,但雕镂着龙纹的剑柄倒是亮银灿烂、栩栩如生、夺目刺眼。
贺虎的龙威镖局乃贺家祖业,虽谈不上家大业大,但在江湖中也算有几分名誉。遵循江湖辈分来讲五十多岁的贺虎要比不敷三十岁的唐阿富大上很多。但江湖是个靠气力说话的处所,特别是和无情剑客这类名震四海的杀神,倚老卖老是必定行不通的,是以贺虎在唐阿富面前不但不敢托大,并且还要在心胸非常顾忌之余,再多加上三分恭敬。
“咳咳……”贺虎神采微微一变但却并未起火,干咳两声稍稍减缓难堪,转而对贺青喝道,“青儿,还不过来!”
“哒哒嗒……”
街巷绝顶,伴跟着马儿的阵阵嘶鸣,三匹快马被猛地勒停在堆栈门外的拴马石前。但见为首的一人抬头而望,斗笠下暴露一张沾满雨水的沧桑面庞,五十岁高低的年纪,浓眉大目炯炯有神。
但见贺虎眼神一狠,右手抽刀出鞘,寒光自贺青面前一闪而过,伴跟着“咔”的一声切肉剁骨的脆响,下一刻桌上已是血汤伸展,再看贺青的左手现在已经被一刀齐齐剁下,断腕处血流如注。贺青的脑海在长久的空缺以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刹时袭来,令他收回一阵如杀猪般的惨叫。
紧接着顺势而来的七八根筷子在一阵“叮叮叮”的脆响声中,直直地打在半空中的钢刀上,直将厚重坚固的刀身硬生生地钉出七八个凹凸,内劲之大可见一斑。
看着疼的死去活来的贺青在地上来回打滚,满脸是血的贺虎倒是独自拿起断臂,顺手扔到唐阿富面前,语气冰冷地问道:“此次唐少侠可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