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谨慎。”文若不敢掉以轻心,还是紧盯着岔口山路不放。
“哥哥当真上了年龄,老眼昏花。”说着,卓雅伸脱手,指向峭壁上那两只金丝猴崽头顶,文若沿着卓雅手臂方向看去,只见陡壁三丈高处,竟发展着一株棉白似锦的莲花,此花色如白玉,覆满冰霜,尚未开放,模糊透着碧绿,扎根在陡壁山石的罅隙之间,伴着风雪扶摇而摆,忽明忽暗。
文若非常震惊,再往上看,峭壁之上竟零零散散发展着五六株大小不一的莲花,不由赞叹道:“这深山峭壁之上,有这么多雪莲。”
文若缓缓放下弓弩,吃惊望着卓雅,错愕道:“莫非贤妹晓得驯兽之术?”
“雪莲花在雪夜盛开,彻夜又是初雪,就算照哥哥所说,又能如何?mm干吗急于一时,非要现在将它摘下来,哥哥当真不懂?”卓雅吐着口中雪水,恨恨道:“哥哥甚么都懂!就是不懂mm。”卓雅胡说一痛,见文若苦思不解,内心暗骂道:“等雪下大了,想要采摘,非得比及来岁,mm这么焦急,还不是看在哥哥思念伯母,想给哥哥一个欣喜,你可倒好,整天憋在屋里,十有八九正急着要将我送回吐蕃,没知己的冬烘,冬烘!”
“甚么驯兽,清楚是两只猴崽儿,哥哥看清楚了。”卓雅见文若大惊小怪,也是不睬,抬腿走上前去,弓着腰,鼓掌掌道:“过来。”
卓雅含泪瞪眼,也不抵赖,干坐在地上大喘粗气,一动不动。卓雅夙来胆小,可方才这一摔确切也吓坏了她,可又不到半晌,卓雅抖擞起来,伸直双腿,试着规复力量,诡计再试。
卓雅别离摸过两只小猴脑袋,从怀里取出两颗核桃,向峻峭向天的崖壁用力一抛,两只金丝猴敏捷活络,一齐蹿向山壁,顷刻间溜得无影无踪。
盘算主张的卓雅那里肯听,头也不回,身姿健旺向上攀爬。文多少瞪着眼,目睹离卓雅比来的一株雪莲花少说离地有三四丈高,且山壁峻峭,向内倾斜,外加融雪湿滑,卓雅这如果从上面坠落下来,非得摔残不成。
文若双眼一睁一眯,哭笑不得道:“就因如此,贤妹每天都要来山上守着,但是怕这些雪莲被给鸟兽叼走?”
卓雅不答,心驰神驰向天望去,双目凝汇一点,果断道:“mm若能摘下这几株雪莲花,替哥哥治好旧疾,哥哥可要永久记取mm的好。”
卓雅咬牙切齿,揪着嗓子咳嗽:“三月二十二。”
文若悄悄拽回卓雅,一把将卓雅揽在肩旁,炙热望着卓雅结成冰霜的睫毛:“陪我在此守着花开,可好?”
说着说着,文若不由语塞,起家走向峭壁,向天而望,方才卓雅攀爬萍踪已被风雪蚕食,心中一凉,蓦地想起那日卓雅在喝酒时所言,恍然大悟道:“莫非卓妹是在效仿我娘,为我祛病?”
雪雾环绕,一边刺目白茫,文若擦亮眼睛,四周瞅了半天,猜疑道:“贤妹叫我看甚么?”
想到此处,文若双眼已红,转头望去,见卓雅仍在伸腰蹬腿,试图再来,文若拭干眼泪,上前体贴并禁止道:“疼吗?”
……
文若头一低,见卓雅冻得红肿,闷声不语,伸手摸着卓雅面庞,笑道:“据医书记录,雪莲性温,驱寒活血,滋补内脏,就肺疾而言,合用于肺寒或体弱多症者,而我身上的肺疾属肺热气淤,就药效而言,对我来讲,这山上雪莲与官方泥莲并无辨别,贤妹你若早将此事奉告我,也不必苦等这么些……”
“哥哥看到了吗?”卓雅双手抱臂说道。
那两只金丝猴崽不敷两掌大小,听到卓雅鼓掌,竟似练习有素普通,沿着卓雅手臂轻巧地跳上卓雅肩膀,一左一右,各站一边,伸着红扑扑猴爪,反手抓耳挠腮。卓雅右肩上的猴崽伸出爪来,悄悄贴在卓雅脸上,刚触碰到雪花,俄然激灵地收回爪子,满身一抖,又从卓雅肩上跳了下来,撅起屁股,眨着棕黄色的眸子,一动不动与文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