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伤害？”卓雅甩起发尾，仰脖问道。
文若斜嘴一笑，不信问道：“那贤妹倒是说说，愚兄所忧何事？”
“兄长不喜好卓雅？我怎就不信？”卓雅摸着眼泪，掺着傻笑，噘嘴诘责道。
从章怀太子祠堂下山，文若带卓雅入住巴州城外堆栈，连续几日，整闭门不出，卓雅窝在房中喝酒贪睡，甚是无趣。日上三竿，卓雅叫伴计备了些酒菜，送到文若房中，本身也是打扮髻发，换了身女儿打扮去见文若。
“冬烘！冬烘！”卓雅怎料文若这般说辞，一时羞愤，本欲收回双脚，却不想认栽，反而踢得更加短长，将河中水花片片溅在船上。
文若见卓雅忿忿出了船篷，深叹口气，沉默半晌，低面哀声道：“贤妹能够不信，当时愚兄有重担在身，关乎西宁王府存亡，若不杀妻而逃，恐怕西宁王府，唉，父亲姑母已逝，兄长得以无恙，再说旧事，又有何用？”说罢，文若走下船尾，走向卓雅说道：“事已至此，文若亦不悔怨，贤妹既知文若无情，何必多此一问？还是早日回籍，寻得父母，如果文若哪天丧芥蒂狂，一时髦起将你殛毙，到当时，统统可都晚了。”
文若哽咽难掩，抬起手，擦净额头汗水，一身薄弱素白衣裳飘在月光当中，耳根冰冷，眼角含泪，苦涩道：“她是都护府多数督掌上明珠，亦是我陈文若刚过门三天的内人。”
待船游太小山，进入月荫处，小镇已在面前。卓雅双手握得满是汗水，忐忑站起家，耐不住心中情感，走出船篷，对着文若肥胖背影诘责道：“方才过门的老婆，你这禽兽，如何下得了手？”
“畴前还是一口一个‘贤妹’，哼！现在就成了禽兽，冬烘。”卓雅斜眼暗骂道。
卓雅见文若嘴上不饶，醉笑连连道：“mm晓得哥哥忧心忡忡，今后不问就是了。”
文若埋头不睬卓雅，满身哀白，服如丧期，眉头死皱着，紧握笔杆自言自语道：“朝廷分兵如此，就算藩乱成势，朝廷雄师起码三十万，堆积平叛不在话下，藩镇底子无从抵当。”
文若黯然点头，坐回原位，卓雅见文若当真，哭笑不得闹道：“你不说来，我安知稀不奇怪？”
“哥哥不叫裴智？如何能够？这半年来，哥哥可从未有过任何马脚，为何如此坦白？”卓雅干瞪着眼，猜疑问着文若。
“这算甚么，有我在，谁敢动你？走，用饭去！”卓雅狠狠拍过文若手掌，颠着碎步，回房清算去了。
“此事干系到西宁王府，我也不知从何提及，总之，愚兄并无歹意。”
文若到了牂州的第五日，乌雨散去，天已放晴，阳光初暖，照在船蓬，煦煦暖民气窝。卓雅早夙起来，从河上游的山上走过几个来回，回到船中，已是夜幕将至。卓雅饿着肚子，脏着小脸，身负男装已是泥点班驳，见文若坐在船尾，整日不动，便走上前去，谈笑道：“哥哥可知mm明天吃了几只大鱼？”
那夜暴风骤雨，文若虽得半醉，但宇文孝直之言，如刃凿穿，句句刻在文若心中。深夜来袭，文若闭眼睡去，脑中便闪现出宇文孝直白眉之下那双漆亮有神的眸子，连续几日夜不能寐。
卓雅一个跟头翻起床榻，晃在文若面前，对劲道：“独苗一支，一枝独秀。”说完，转而自嘲道：“活时无人疼，身后无人挂。”
卓雅上气不接下气抢话道：“mm已将逃婚之事说给哥哥，哥哥却对mm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也太贬低mm。”说罢，扭头畴昔，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宇文氏族尚属未知之数，凶吉难测，若不把你先安设安妥，我有何颜面去见唐生？我既然承诺老族长，言出必行，可你这只驴子，怎能叫我放心？”文若看着卓雅一脸无知，低声叹：“在宇文先生那边，是白吃白喝，你我幼年力强，何不本身种些地步，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