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走后旬日,文若见宇文孝直不肯再言,不忍再打搅,便领着卓雅告别下山去了。茫茫四海,前路未知,文若无处为家,亦不知该何去何从,本想直接送卓雅返乡,卓雅却死活不肯,文若无法,知这丫头舍不得本身,也只好先在巴州境内住下,等卓雅表情好些,再将她送回故乡也不迟。
卓雅见文若如此含混,心中大悦,不顾呛着一嘴鼻涕,嘴角笑成一道新月,滑头道:“哥哥可与嫂嫂入过洞房?”
卓雅见文若沉吟,似将本身的话放在心上,对劲说道:“mm才不会分开哥哥,如果mm走丢了,哥哥守在原地就是,等mm返来寻你。”
卓雅见文若羞怯,也不害臊,干脆直戳,支支吾吾问道:“你们结婚才数日,可有,阿谁?”
卓雅内心别着劲儿,也未几说,一脚踩在床上,放下船埠栓绳,坐在船头,双手划起长棹,船身垂垂驶出船埠,向河中游去。
文若盘起乱发,心生怜悯道:“那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邕州,忠承寺。”
卓雅一听,鼻子一酸,拧着腔调,无法道:“亲爹亲娘逼着亲女儿嫁到番外,给一个花甲老头作填房,父母之命,我怎能违背?若不喝酒喝醉,另有甚么体例?”
“这算甚么,有我在,谁敢动你?走,用饭去!”卓雅狠狠拍过文若手掌,颠着碎步,回房清算去了。
卓雅不知宇文孝直与文若那夜说话,谈笑道:“那兄长不如回祠堂住下,那边有吃有喝,有那几只仙鹤陪着,也不孤单。”
“啊?”文若木讷点头道:“有。”
卓雅越想越是欢畅,嬉笑间,文若屋中传来阵阵撕扯纸屑之声。卓雅抬开端,隔着门缝窥视屋内,只闻声文若闷声低语道:“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哥哥才舍不得呢,mm不是混闹,只想带哥哥去镇中逛逛,权当解解闷也好。”卓雅轻舒长臂,手中长棹轻柔划开江中倒月,脚下出现朵朵水花。
卓雅一个跟头翻起床榻,晃在文若面前,对劲道:“独苗一支,一枝独秀。”说完,转而自嘲道:“活时无人疼,身后无人挂。”
第二日中午,待卓雅醒来,文若退了船篷,二人驾着马车出了牂境,走了不敷百里,又堕入山路环绕马车难行之路。行至申时,文若寻不得路,只好沿着山间车辙印记行走。
文若不知卓雅问得竟是这般露骨之事,一时也是一头雾水,问道:“哪个?”
文若卓雅在巴州待了四日,时至农历四月十八,坐船巴水南下,行至渠州,转为陆路,东走涪州。过了长江,经旬日以后,再经涪陵江南下黔州。到了黔中境内,阴雨不竭,山洪泥流频发,车马不可,文若只得带卓雅步行山中,一起行得迟缓,到了牂牁境内,又用了半月时候。文若卓雅风餐露宿,山中阴气湿重,两人不免有些病怏,眼下离邕州不敷半月路程,文若决定在牂州调剂数日,再作展转。
文若浮泛双眼望着卓雅,轻拍卓雅肩头,通俗望向天涯,半边面孔沦为暗中,半边面孔漆白如雪,低声道:“好吧。”
从章怀太子祠堂下山,文若带卓雅入住巴州城外堆栈,连续几日,整闭门不出,卓雅窝在房中喝酒贪睡,甚是无趣。日上三竿,卓雅叫伴计备了些酒菜,送到文若房中,本身也是打扮髻发,换了身女儿打扮去见文若。
卓雅不答,睁眼过来,凝睇文若,反问道:“哥哥可有难办之事?”
来到文若房前,卓雅侧耳窥听文若房中动静,嘴边偷笑着,心想道:“我这哥哥整日憋在屋里,定是在屋里玩弄些甚么值钱的宝贝,如果偷偷抢来几件,也能好好折磨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