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1 > 第三节 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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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异杜康铜雀先。

辰时刚过,大病初愈的文若趁着父亲与陈富一大早前去都护府议事,与甘锰家的至公子甘泉骑马溜出交趾城。二人行至城南群山,已是日上三竿,甘泉勒马于前,一个工致翻身便从马鞍上稳稳落地。

本来,老儒生丘忠鹤竟是将门以后,其祖上丘和曾于太宗期间官拜左武侯大将军,祖父丘行恭于高宗时官拜右武侯大将军,门族光辉,甚为显赫,皆有大功于社稷,然其父丘神绩残暴无道,滥杀无辜,身为武曌亲信苛吏,屠尽李姓王公。光宅元年,丘神绩奉武曌之命,弑章怀太子李贤于巴州,后与来俊臣、周兴等人在朝中大兴酷刑,弄得满朝风雨,民气惶惑。天授元年,丘神绩、周兴被指谋反罪下狱,次年被武曌正法,自此以后,丘忠鹤与家人被武氏软禁整整十年,直至景云元年,睿宗即位,天下大赦,方被赦免于囚。但是,丘忠鹤遁出都城,天下已再无容身之地,忠于李唐之人对其父恨之入骨,恶其他胥,其所到之处,无人收留,颠沛流浪,只得搬家剑南,阔别关中。开元八年,剑南黔中闹了饥荒,丘忠鹤南迁至云姚之地,一起困难险阻,丘忠鹤到了姚州已是身无分文,饥不饱腹,病笃之际,幸得西宁王佑仗义援助。丘忠鹤戴德于怀,因西宁王祖父章怀太子恰是被其父丘神绩所害,冥冥当中,仇敌尽在面前,可谁猜想,西宁王明知丘忠鹤身份,不旦没有记恨,反而以恩抱怨,放心这段不共戴天的祖上大仇。西宁王爱其才,命丘忠鹤为世子唐生伴读,赐与温饱,了此余生。自此以后,丘忠鹤每逢他报酬难,非论身份,皆是仗义援救,广积善缘,以报西宁王其天高地厚之仁义恩德。开元十四年,丘忠鹤告老回籍,无法赶上朝廷征役,丘忠鹤户籍造册并无家人,只得高龄退役,发配至好州,这才与文若了解。

“文若兄你不常常在城中走动,自是不知,我幼年时便与父亲巡卫城防,对此事还是有些耳闻。”

都护府分表里两墙,外人从大门而入,先要穿过外墙,外墙之上设有十余处两丈高的箭楼,弓箭强弩日夜扼守。进了外墙,方是内墙,这内墙有三尺厚石壁,固若金汤,内墙以内百米处,方才曲直多数督的刺史府邸。

说罢,两人皆是抱拳低头,堕入沉默,一齐入迷望着山脚下交趾城墙,谁都不肯再提起这件伤怀之事。一阵过山风过后,半黄泛绿的叶片卷起缓缓土屑残根,吹得文若久久睁不开眼。

第二日,未时刚过,文若亲身找到中校署王乱,用些银两赦免了丘忠鹤的劳役之身,王乱见这老儒生身材孱羸,干不了甚么力量活儿,干脆顺水推舟,许了文若之请。

“真没想到依文姐姐如此仁慈仗义,那厥后呢?”文若黯自神殇,低声问道。

折此一枝三生晚,

“曲览的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面前深不成测的朝廷大员究竟是何心旌,文若无所得知,只是暗叹此人胸中城府太深,就算本身修炼个十年八年,也是远远不如。

文若一听曲览此言,惊得双手紧扣着椅把,后脊梁排泄盗汗来。

“不让父亲难堪,那就干脆让我难堪?啊!”文若怒不成遏,摔动手中折扇,气得摆布来回打转,指着陈富鼻子,颤动手腕,挥袖嚷道:“我母亲呢?这等荒诞之事,莫非她也附和?”

塞外天雪欲比肩,

“当然曲直大人家的二令媛,依墨女人啊。”甘泉阴阳怪气地点头回道。

文若瞧着身前甘家少爷甘泉,自发一股豪气劈面而来。只见甘泉头顶银丝绣的帷冒,身披紫绢绣棉袍,内里套着吐蕃特供的黑麦色牦牛褂,两只健壮的腕子绑着石灰青色象牙圈,足踏凤纹錾金靴,面无赘肉,双眼咄咄有神,掠着风声走来道:“文若兄,你这身行头出门,别人觉得你又要进山洞退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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