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见文若将入口堵死,迷惑问道:“莫非这隧道没有出口不成?”
那长发小童听后,甩着脏兮兮的辫子,跟着摇了点头。文若见唐生举棋不定,上前一步问道:“敢问殿下有何筹算?”
“府中高低,皆视我为亲故,换做是你,又当如何节哀?”
黑暗中,文若眯眼成缝,看不到唐生脸上半分神情,心想道:“父亲死前通报军机,姑母的身份奥妙,此中纠葛很多,如果解释起来,以实在身份相告,唐生他一定会信。”罢了,文若点点头,诚心说道:“鄙人陈智,入王府不敷一年,奉王妃娘娘生前重托,此前任凭殿下调派。”
文若目光测度盯着此人不放,唐生却不加戒心,猜想这孩子定城中避祸之人,心胸怜悯看了几眼,转头劝文若:“先生请息怒,我看这孩子不像歹人,说不定他是城中独一的幸存者。”
“萨拉达,你为何背着我搏斗这西宁王府。未经我的答应,擅动雄师,你该当极刑!”说话的人恰是吐蕃将军烛龙莽布支,而他身侧之人,便是他的亲信副将萨拉达。
一场虚惊过后,文若与唐生不敢再在王府逗留,恐怕再生出甚么枝节。唐生只得放火烧了王府,将逝者安葬入土,联袂文若,另有这不知来源的长发小童,经北门出了姚州城。出了城门,文若对这长发小童也少了几分戒心,如果这孩子方才决计出售,本身和唐生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鄙人身份寒微,殿下天然不认得鄙人,也不敷为怪。”文弱含着苦笑说道:“事情既已产生,不知殿下今后有何筹算?”
文若早推测这小童心胸歹意,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唐生被这小童一抓,浑身直冒盗汗,好似灵魂都被拽出了体外,暗自赞叹这小童力量真是不小。唐生虽是心头一惊,但好歹也是习武出身,临危稳定,不甘逞强地舞起宝剑,回身一落,将宝剑刚巧架在这长发小童肩上,死死瞪着不放。长发小童此次见了这沾满鲜血的宝剑,竟然也不镇静,皱着眉直点头,神采很痛苦的模样,将食指放在褴褛的唇边,斜着眼睛盼望这王府正堂外的大门。
目睹父王母妃死亡城墙之上,唐生决计孤身陷阵,与敌军搏命一搏,杀他几个南蛮,也是死得其所,不料身后俄然呈现一墨客,将他强行拦下。唐生转过身去,见这墨客身着王府内制的金丝圆领袍,定是府上内僚,且身份不低。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烛龙莽布支拗拗点头,恶狠狠道:“你是背着赞普,暗他杀忠,投奔了王子殿下,我所言不错吧?”
唐生仓猝跑进堂中,跪在地上挨个搜刮,抱起此中一具女尸,嘶声喊道:“樱桃,樱桃姐?不要死,不要死啊樱桃姐!”
文若一听,气得脑门直吹冷气,当真对这位皇室堂兄的智计无言以对,说道:“殿下,既然您情意已决,不如将这小童带出姚州,寻个村庄,找户人家,寄养一时,等殿下今后官复原职,再行筹算。”
待二人重见天日,姚州城已然被敌军洗劫一空,昔日坚毅城墙已是残垣断壁,巷中民宅已被连日大火烧成齑粉,浓浓的烟熏尸丑满盈天涯,如一缕阴魂般覆盖在整座姚州城之上。城中尸横各处,男女长幼皆是鲜血淋漓,衣不遮体,唐生文若跑到城墙上,想要寻觅西宁王佳耦尸首,却已然不复存在,只得回王府再行刺探。
唐生点点头,谨慎靠近,问道:“你叫甚么名字?为何会在王府当中?”
文若无法皱眉,慨叹这唐生的妇人之仁,恶狠狠盯着长发之人,口气生硬道:“殿下既然自有筹算,陈智便未几言,只不过此人身份可疑,定要扣问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