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呢?”
自长史府送出聘礼,持续旬日,都护府回礼不竭,礼单上奥妙麻麻记录着奇珍奇宝,古玩书画,金银器具,绫罗绸缎,堆满长史府后堂,真是让文若见了世面。待前来送礼的客人走后,文若与陈富等人在后堂清算都护府回礼,方觉长史府送去的聘礼实在是过分薄弱了。
文若转过甚,暗自心伤,已是泪不能流,干脆吃了床头果,拾起交杯,递予依墨,新婚二人挽手相绕,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底。
“妾身只是侧房,不敢以正室自居。”依墨被文若这鲁莽一抱弄得惊奇万分,羞得像个花骨朵,瞧也不敢瞧文若一眼。
“母亲之以是逼迫我读些食如嚼蜡的史乘,定是让我以史为鉴,不想重蹈父亲复辙,因一念之差,名誉尽毁。”文若痴望着的母亲,心头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如何对她倾诉,黯然道:“母亲明显近在面前,却又好似相隔千山万水,就算今后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恐怕也不能解其心中悲惨之万一。”
礼乐升平,鞭炮如鼓,文若与依墨三跪九扣六拜首,方得礼毕,赞礼之人遵循规仪,循序而行,文若与依墨这对新婚佳耦左叩右拜,身厥后宾连声喝采,掌声频繁。文若余光所见,父亲几次点头,手指抖擞,仿佛比自个儿迁升官爵还要镇静难耐,就连平时从不谈笑的母亲杨氏,也是可贵暴露笑容。可不知为何,文若觉着面前天旋地转,耳鸣难止,久久不能停歇,恍忽间,重新晕复苏过来,自言自语道:“在此之前,我不过是想对付这门婚事,借而安定父亲的长史之位,可这新娘子在世人面前施礼以后,就将此生拜托于我,这等压迫,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一阵浓烈酥香轻抚脸颊,文若只觉小腹滚烫,难以自拔,仿佛被人下蛊似,不能自已望着依墨,见怀中伊人面色红晕,格外白净,好像冰烛之火,双眼透着少女密意,心中暗自笑道:“交州多少公子求之不得,我近水楼台,不知垂怜,依墨姐姐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与他那一脸匪相的父亲截然分歧。”
“不成淫乱,不成丧失,还是先探探她口风再说。”文若拍散身上酒气,闭眼调剂半晌,暴露一脸醉相,大摇大摆撞进屋门。
“高丽雪参。”陈富悠悠笑道。
“夫君当至心甘甘心娶我入门?”听依墨如此一问,倒是让文如有些惊奇,这二人婚姻清楚是多数护与父亲联婚而至,可面前这位流行全城的新娘子对此并不介怀,只问其情,不问启事,当真让文若胸中打动。如此切近的间隔,依墨温热潮湿的呼吸让文若失了戒心,就在文若犹疑思考该回应之时,依墨唇角已在他脸颊之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那就是说,这的确是王右军真迹?”文若悸动道。
文若一听,皱眉盯着陈富,心想这老狐狸就是喜好矫饰,脸上不悦,一把夺回卷轴,诘责道:“我问你,这究竟是何物?”
杨氏面色凝重道:“好,好,我儿懂事,比你那父亲强出百倍。”
“我看你见那曲家蜜斯如花似玉,不能自已吧?”杨氏不屑斥责道。
文若听母亲口气与平常普通冷酷无情,心中俄然结壮很多,握紧杨氏双手,说道:“母亲有所不知,儿真是很怕,方才曲大人句句摸索,儿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别无挑选,只得应下。”
“儿觉得曲大人与甘监军器并期近,曲大人但愿我们长史府作为强援,助他攻杀甘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