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1 > 第一节 长史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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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这话是从何提及?”陈富音韵悠悠,眉微一蹙,支着小指,四根指头捋着胡子。

待门前最后一辆官架马车走后,尚未弱冠稚气犹存的陈文若顺手将笔杆掷于砚前,掠起厚如小山的账簿,踩着猫步躲到陈富身后,阴阳怪气地贴耳说道:“富伯,春季安南十三州为多数督奉上的礼银我已备好查清,总计白银二十九万两,黄金五千两,不知父亲大人筹算何时贡献曲多数督他白叟家?”

“莫非皇上也不管吗?”

“那百姓会如何想?”文若诘问道。

“皇被骗然要管,只不过。”陈富俄然止住话,唇上的白须一卷,半天没有说话。

“要想汇集曲览的罪据,置其死地,那还不易如反掌。”文若神情略显无助回道。

“不止如此。”陈富双手支起,舒直起家,语重心长望着门外被马车飞浮四起的灰尘,说道:“少爷您能够有所不知,曲览大人自上任以来,已有二十余年,老奴敢问少爷,依您所见,曲大人在任这二十年来,其政绩如何,百姓对其评价如何?”

文若双手伸展向天,如释重负打了个哈欠,不屑一顾看着面前奥秘兮兮的老头,抖了抖乌黑柔弱的手腕,信手从账簿中抽出一册,无聊地假装翻阅着,念念有词道:“难不成又是朝廷奥妙?这朝廷奥妙可真是很多,只不过有些奥妙恐怕已是满城皆知了。”

“少爷,可否本日早些回府,老奴叮咛府上仆人,做些少爷喜好的菜肴,好好补一补。”

“恰是如此,曲览畴前贪得无厌,以是,不管他做甚么,百姓都觉得曲览是在贪赃枉法,就算是朝廷圣旨下来了,又有何用?交趾百姓又有几人识得朝廷圣旨?如此一来,朝廷筹办军需所累下的骂名就扔在曲览一小我身上,您说,朝廷有没有惩办他?”

“甚好。”文若喝茶向来不遵茶道,借着口渴,一杯饮尽,不在话下。饮罢,文若转过甚,嘴里叼着一片茶叶,说道:“富伯,一个位居从二品的多数督兼刺史,一个位居从三品的都督长史,这二人联手,以官谋商,闹得全城百姓民怨四起,日子久了,会不会对父亲的宦途有所倒霉?”

时节正值仲夏,中午过后,交趾城中热气升腾,味似瘴熏,如蒸如煮。城中街巷,人丁稀少,污水淤积,地表坑凹,显是昨夜暴雨又至,尚未风干。几株败柳极像了彻夜未眠的兵卒,无精打采甩打着躯干,仿佛被下级扣了军饷似的怨气实足。雾霭沉浮,城东城西的阛阓甚是冷僻,商民互市,亦或军士巡巷,皆只是三三两两,毫无人气儿;平时嬉闹于坊间的孩童,碰到这类三伏天,也只能疏懒于水池边上,用泥洼洼的小手揪着鞭子,打着哈欠,倚着垂柳,吹着小风,懒得转动。

文若听完陈富所言,胸中沉闷,坐在椅上,咳喘不止,一语不发,这倒是给陈富吓得一惊,赶快叮咛下人烧些开水送来。

“哈哈,少爷经验的是。”

陈富也好不到哪去,笑面佛的威仪也难掩此时无法,只得好生劝道:“少爷,老奴晓得,您心有痛恨,可再过十年,只要十年,那是公子合法丁壮,大人闲赋下来,这长史府高低,柜坊的财产,不都是您一人的吗,您又何必如此郁郁寡欢?”

陈富毕竟是上了年龄,被这鬼机警的大少爷一闹,不由得白胡子一颤抖。待陈富缓过神,神采并无窜改,只是轻叹口气,眼角挂笑,转念又像个活佛似的说道:“少爷,这些钱两只属两税,谈何贿赂?”

“富伯,你说我哪像个三品大员之子?你看那监军甘锰的儿子甘泉,整日骑马习武,与友为伴,游山玩水,好不欢愉,你再看我,白日父亲逼我理财做账,夜里回府,我母亲逼着我读甚么史记春秋!我连个侍从女婢都没有,我哪是甚么少爷?我清楚就是长史府的主子,长史府的囚徒!”文若发了疯似的粗声呼啸,惊得四周做账的伴计纷繁站起,头也不敢的抬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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