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寻古店 > 第十一章 寒玉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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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的故事。”秋凉淡淡应着,声音怠倦不堪,复又坐回到摇椅里。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手中一把油纸伞。穿戴讲求的旗服,广大的衣摆,广大的袖口和裤管,乍看之下,与秋凉身上的衣服竟有几分类似。裤管之下是一双三寸弓足,穿戴小巧精美的红色绣花鞋。深红的旗服已然有些发旧,却仍可看出是套材质手工皆上等的衣服。

秋风瑟瑟而过,卷起一地枯叶,秋凉身上仅着单衣,在如许的临冬时节显得格外薄弱。这很多年来她一向穿戴一样的衣服,细心看来,这衣服有些像旗装,却又不是,上衣袖口广大,衣服后摆长至膝,下身裤管亦是比平常衣裤广大很多,拖至空中。

女人的头发乌亮,盘在脑后,神采惨白,嘴唇艳红,眉色如黛,丹凤眼无神。

把玉匣递给那女人,“你要找的是这个?”她的口气还是冷酷,好似那冰冷的玉匣。

我幼时曾问爹爹,这玉匣子上为何不雕花。爹爹说,这寒玉千年可贵,制成匣子已是暴殄天物,若雕上花,这寒玉匣子便是彻完整底的俗物。”说完寒玉匣,柳飞燕又细细回想那天的事情。

这么多年,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很多事物变了,但没变的亦是很多。眼神庞大,思路烦乱,想起前尘旧事,心模糊作痛,眉头微蹙,冰冷的手抚上心口,压住那穿心的疼。

拜堂那日,来了很多人,来宾合座,热烈极了,现在想来,正如昨日之事,尽在面前。”柳飞燕说着,殷红的嘴角上扬,眼中瞬时闪过一丝神采。

那身衣服在光影下变更着色彩与图案,分歧的角度与光芒,看到的老是不一样。大要上是素色无图,但只要秋凉稍稍转动,便可在褶皱的部分看到花鸟图案。这类雨天,是昏黄的山川图。

“到了晚间,柳生又俄然返来,拿了一个承担给我,翻开内里是一套新衣裳。他让我换上那套衣服,就是我当今穿的这一身,我当时还觉得他知己发明,要重新开端,谁知,我穿好衣服,他说:‘想你还是有些姿色的,卖到窑子里能换很多钱。’说着便要拉我去倡寮。

当时我不知本身是在想甚么,思路没法节制本身的行动。拿着他的心去了祠堂,取出寒玉匣,将心放了出来。

“这寒玉匣便是我们柳家的传家宝,在我家传了数代,曾听爹爹说,是祖上先人在数百年前从一个游商手中购得。那游商不识货,只当是浅显的玉匣子卖给了先人,实在这玉匣子是用难寻的千年寒玉制成,若夏天把这玉匣放在屋里,全部屋子都变得风凉。

我哭着喊着,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知己被狗吃了!”柳飞燕瞪大双眼,仿若回到那场景般,浑身因恨怒按捺不住的颤抖。

女人接过玉匣子,紧紧抱在怀里,无神的眼中潮湿,流出血来。

柳飞燕哭了好久,待她安静下来,略带抽泣着说:“我娘因受不住打击,也一病不起,厥后家里的买卖便由柳生接办。过得一年,家中买卖越来越差,柳生不知何时开端抽福寿膏,想来也不是三两月开端的,他那模样清楚染上好久了。烟瘾犯上便甚么也顾不得,常常拿了家中银钱去烟馆,买卖也不再打理,而后家道便逐步式微。母亲虽长卧于床,但家中的事她也是清楚的。爹爹去后一年,她却还未从丧夫之痛中缓过来,晓得柳生染上福寿膏,更是受不住,她怕是晓得我们柳家最后终要式微的,厥后竟投井他杀。因母亲下身不能转动,她、她是爬到后院去的,我沿着陈迹在井边发明了她摔碎的镯子,另有地上的指模!”说到此,柳飞燕又嘤嘤的哭了,血泪满面,一滴滴落到了玉匣上。那本来得空的美玉,经她血泪感染,透着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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