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坤晓得师弟乃是个老顽童的心性,若要前去访查这等首要的事情,恐怕只怕三言两语间便暴露马脚,赶紧劝道:“师弟你这几日多歇歇,若要建功,也不忙在这时候。”
李南星不去理她,自对白梅道:“你师姐不肯,便由女人你来吧。女人定力过人,这居中策应一职,我看是非你莫属。”
何道洪怒道:“你还思疑啥?我姓何的向来发言算话!”说着拍胸连连,就怕旁人不信。
欧阳北心知李南星是为了公事,但见了兰芝对李南星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大舒坦,当下便转过甚去,只做视而不见。姚广却只笑了笑,好似见惯了女人家对李南星的羞态,倒是不觉得意。
李南星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有齐云山的女侠出头,大事定然无忧!”
李南星皱眉道:“连你也不肯,唉……这可如何是好?想这居中策应的人甚是要紧,实在不能没人来干。我们这几人中以你耐烦最好,武功最高,本想只要你能守住此地,哪知你却又不肯,这可如何办才好呢?”
姚广也皱眉道:“白梅说得是。想这居中策应的人要紧非常,我固然想干,但工夫却差上一大截,唉……还不如白梅这孩子来到手脚利落。”
何道洪大喜,当下转求白梅,老佛爷小佛爷的乱叫不休,就怕今后没了糕饼吃。
世人见他这个模样,都是大笑不止。刘道坤只觉丢脸已至顶点,气冲冲地走出房去了。
何道洪平生最爱甜食,猛听此言,心中大惊,颤声道:“连出门买块糕饼也不成?”
那何道洪听得欧阳北与李南星一起,姚广与刘道坤一起,事情分拨已毕,却独漏他一人,情急之下,便自叫了出来。
何道洪一贯喜好推过揽功,听这职务如此要紧,却又派给了这小女人兰芝,便也留上了神。
兰芝惊道:“你……你要我居中策应、发号施令?”
李南星道:“眼下我们兵分两路,我与欧阳兄一起,前去查访盐引的线索。另请姚保护与道坤师兄在城里刺探,看看柳松部下那帮鹰犬是否有跟来,别的再刺探下是否有人识得盐引背后那些无人认得的笔墨。”
刘道坤见李南星姑息师弟,忙道:“道洪过于随性,李师弟不必拿他的话当真。”
世人正要承诺,忽听何道洪大声道:“李师弟,大伙儿都有事干,你如何漏了我?”
兰芝脸上更红,嚅啮隧道:“李……李大哥……”
何道洪大声道:“不必废话了,这居中策应一职非同小可。除我何道洪外,无人能够担负重担,你们放心去吧!”
李南星向兰芝微微一笑,跟着朝何道洪一指,道:“我这师兄生性好动,怕在房里呆不住。只是我们此来西北,不能没有一个居中策应、发号施令的人,鄙人推来想去,怕要劳烦女人担待则个了。”
李南星浅笑道:“女人切莫称我为大人,那太也生份了,便叫我大哥好了。”
白梅见何道洪落入骗局,当即嘻嘻一笑,便来落井下石,说道:“话但是你说的,连上街漫步、买个糕饼也不成哦!”
何道洪想起今后的苦日子,面色已成乌青,慌道:“糟了,我这张嘴最会发馋,这下如何办?”他满脸难堪,只想忏悔,但见世人神采轻视,只要硬生生的忍住了。
李南星故做惊奇,惊道:“师兄你不是要出门么?现下俄然要你留在此处,岂不太勉强了些?”
兰芝面色惨白,心中怦怦直跳。
李南星皱眉道:“可大伙儿都不肯留在此地啊,只要白梅女人最识大抵了。”
欧阳北当即带着世人走街串巷,找了家看起来忠诚诚恳的人家,要了个僻静的院落,叮咛好不要有人来打搅。这小院落刚好有五间房间,因而刘道坤、何道洪住一间,兰芝、白梅姐妹俩住了一间,欧阳北、李南星和姚广又各住一间,世人稍一清算,是夜便在这院子里住得定了,各自筹议今后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