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洪天霁看得满心焦心,想起临解缆前三师弟在掌门师兄面前夸下海口,说此次出马必然手到擒来,届时筹办好庆功宴便是。谁知本日本身断剑在先,师弟到处受制于人在后。此次如果白手归去,如何向掌门师兄交代?
陈道铉却在一旁亲眼目睹了那中年文士的身法,心道:“这东海剑派的掌门毕竟还是来了!并且看他身法,这些年来手上果然又下了一番苦工。”
却说萧聚霜好似并不心急,他转脸望向一旁已经吓到呆若木鸡的孟东庭,咧嘴问道:“小白脸子,没美意眼子。方才就是你小子在中间吹风使坏吧?”
欧阳北心中一片骇然,仓猝低头去看,却见软索之上充满细细的白霜,右手之上也未能幸免。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此人和他的剑法为何名叫聚霜,本来真是能够借助剑将阴寒的内力堆积到敌手身上,进而克敌制胜,幸亏本身内力修为不弱,不然这只右臂当场就要废掉。
陈道铉心中一凛,晓得“东海十剑”已然齐聚,己方只要本身与师弟张道炎两名妙手,欧阳北和其他本门弟子,均难称一流妙手。眼下只要走一步算一步了。
陈道铉无法,只好再行险招。他双脚今后一蹬,腰板用力,使了一招“空中倒骑驴”,硬生生的把身形再次转了返来,两人顿时变成面劈面,陈道铉手中并未闲着,啪的一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洪天霁的剑身,同时应用五行真气想要从他的手里硬夺兵器。
庙顶之上有一人疾如暴风般飞入场中,挡在孟东庭之前,只见来人身材胖大,碧眼虬髯,胡子另有些焦黄,穿的也是一身皂裳,脚踏十方鞋,手中擎着一把长剑,对着萧聚霜瞋目而视。
这一下窜改过分俄然,一旁陈道铉方才震退洪天霁,离得甚远,想要伸出援手已是鞭长莫及。欧阳北和其他几个天师教的青年羽士刚刚才受伤倒地,还都处在半身麻痹当中,更是爱莫能助。
张道炎却只当没闻声,手上反而加劲,催动剑网如大风车般砸向萧聚霜。
世人只觉萧聚霜长剑上传来一股冰冷非常的寒气,都不由低声惨叫,半边身子一时转动不得,纷繁软倒于地。
只见二人一个猛打,一个猛退,长剑抵挡的“叮……叮”之声不断于耳,世人正看间,忽觉面前一花,方才还在远处说话阿谁中年文士不晓得甚么时候破入了张道炎的剑网,竟然站在了萧聚霜的身前,挡住了张道炎长剑的来路。
孟东庭见一扑落空,又再转过身来故伎重施,还是闭眼急往萧聚霜身上撞去。
再看东海派世人,只见那“泰阿剑”冷冰峰、“龙渊剑”钱化凌、“干将剑”叶成冻、“莫邪剑”周飘雪、“鱼肠剑”余初霰、“纯钧剑”胡布云另有“承影剑”夏朔风等一流妙手,皆在人群当中。
萧聚霜兀自还在苦苦支撑,忽听得远处传来一清和的声音道:“陈、张二位真人,别来无恙啊!可贵你我之间还能有缘相见,却又为安在此动上手了?”
只听“啪”地一声大响,洪天霁猛觉虎口发胀,长剑竟已被陈道铉的刚毅折断,吓得他赶紧闪身退避。
萧聚霜耳听他说的卤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又是那里来的老杂毛,敢来坏你爷爷的功德!”
萧聚霜有些着恼,嘴里骂道:“臭小子,既然你不要命了,那我这就成全你!”说罢内力贯于剑尖,往孟东庭的脑袋便刺去。
那一边陈道铉苦战洪天霁,情势也有所窜改。陈道铉凭着“五行金剑”的道家正统工夫,想抢在洪天霁剑侧锋未到之前,立毙于掌下。
那声音老远传来,听着虽不甚清脆,却字字让人听来得清楚,仿佛就在耳边说话普通,明显来人内功深厚,恐还在陈道铉之上。世人只见一个4、五十岁年纪的中年文士,红色长衫,头戴方巾,腰间佩剑,手摇折扇,从众官差身后缓缓走来,固然人到中年,但浑身高低仍然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超脱萧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