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钟汉殇也是硬骨头,右手手腕血肉攥成肉泥,骨头都成了渣子,愣是哼都没哼一声,一双阴鸷眼睛死死盯着我,左手抄起大葵扇猛的当头拍了下来。
我被韩箫默抓在手里,他的一举一动天然看得清楚,顺着他目光看去,那白夜竟然嘴角噙着甜甜浅笑,既不点头是又不点头,看意义竟然是默许了。
“死瘦子你没事儿吧?”俄然一人从远处纵身而起,一把将飞到半空中向地下摔去的钟汉殇抱住,悄悄放在一旁,甩头看向我,双眼尽赤,一身土红短打的衣服无风主动,啪啪作响。
芭蕉扇带起一片罡风利刃,站的稍近些的白夜、玉残荷、白晓月三人暴退,只听咔嚓声响做一片,下方精钢打造的矛尖被切黄瓜一样斩成无数段,周遭墙壁也跟着遭殃,石屑纷飞,一道道庞大可骇裂缝劈在墙上,瞬息间石壁便被生生削掉将近两寸。
“我们八人同气连枝,同进同退,同生共死,明天就算是算死在你手上,也得拼个鱼死网破!”一个站在最后,一身大红莽龙袍,头戴乌纱帽,度量象牙护板的中年人说道,此人长得倒是一副好皮郛,面如冠玉,三缕短墨髯,卧蚕眉,丹凤眼,说话中气很足,声声仿佛庙里的铜钟,掷地有声。
“邪魔外道,当诛!”冷冰冰声音从牙齿缝里一个个挤出来,双眼中金光模糊明灭,攥着钟汉殇右手手腕猛的一抡,钟汉殇巨大的身材就仿佛一个棉花包般轻飘飘的转了个圈子,随即一抖手,只听咔嚓一声骨肉分离的闷响,钟汉殇一声闷哼飞了出去,半空中鲜血飘洒,而我右手里抓着那条血淋淋的胳膊,身上也尽是殷红血点儿,固然还是人形,却仿佛从十八层天国里爬出来的吃人恶鬼,要命的阎罗。
“张果你这长季子还不是也来了,更何况尊上在此,我们又如何敢不来呢?”铁拐李李玄打了个哈哈,一瘸一拐的走的倒是缓慢,两三步超越本来走在前面的玉残荷和白晓月两个,一把勾住张果的肩膀,也不晓得两人低声嘀咕些甚么,而钟汉殇则摇着大葵扇走一步浑身肉颤三颤的挪到了韩箫默身边,猫腰打量着被韩箫默仿佛抓小鸡仔一样抓在手里的我。
就在我认识沉湎进无边暗中当中时,我的身材猛的一颤,紧接着双肩用力一抖,噼里啪啦一片骨节爆响,韩箫默吃惊的一刹时,人已经被我飞起一脚踹在胸口,横着飞了出去。
离得近了我这才满是看清楚这位钟汉殇的五官貌相,只见此人生的浓眉圆眼,胡子满脸,非常粗疾走放,可一双眼睛里神光却非常阴鸷,如盯住腐肉的秃鹫,只是被盯着都感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李玄,钟汉殇你们也来了?”张果看我今后躲,撇撇嘴也没说甚么,自顾自的又咬了口只剩下半边的人脑袋,把那颗眸子子就仿佛葡萄一样咬的汁水四溅迸飞,笑着朝走在前面的两个怪人挥手打号召。
说脱手就脱手,钟汉殇说着葵扇一样的大手已经抓了过来,那五根指头根根仿佛胡萝卜,巴掌伸开都能抓下我全部脑袋,他这一巴掌真抓进我心窝里,估计半边肋扇都得要扯下来。
而钟汉殇的五根手指已经完整插进了我的胸腔中,五指收拢一握,就要把我心脏给扯出来。
“你个痴汉男别伤了他,万一他伤了半根毫毛,老娘要你小命儿。”一个嗲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一股淡淡的清幽花香满盈,一道人影款款行来,婀娜多姿,如风吹杨柳,雨打荷花,说不出的万种风骚,一身浅粉纱衣顶风摆动。
“他叫曹维文,”和李玄并肩而立的张果接过话头,满头白发被他拢在脑后,暴露那张绝世伪娘女装大佬的人妖脸,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我半天,最后嘿嘿一阵嘲笑,把手里剩下的一块儿人头骨头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的乱响,血沫子、骨头渣子顺着嘴角直冒,“老夫长年打雁,没想这回却被雁啄了这双盲眼,千万没想到这小子身子里还住了你这么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