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承平?”花宁眉心稍稍蹙起,“你是说……”
“水心好歹也是你的人,为何你每次见到她,总要这般冷酷呢?”齐煜浅笑着问她。
花宁嘲笑一声,目光悄悄掠过他,坐到了他的劈面。
“如何,你心疼了?”
“来人了,是谁?”
花宁嗤笑一声:“这么说,现在还不肯定是否定错了我?”
“哪件事?”
那曲子如同溪水,从幽绿的高山之顶远远流下,带着丝雨过以后的清爽,时而舒缓,时而孔殷,悠婉转扬,不谛听难谙此中奇妙。如同玉石坠落,又如鱼戏莲间,这佳曲只要从水心手中流出,才可谓绝妙万分。
齐煜刚想堕入深思的神采忽被这俄然的回身所打乱,他又规复了方才的笑意,问:“如何?”
待那水心出去,半晌安好后,齐煜才展开了眸子,望向走出去的花宁,嘴角邪魅一笑,“来得不晚啊。”
“好,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冬月已至,宣阳城倒是一派繁华热烈的气象,此处不及盛歌偏北,即便是夏季,也还不算冰冷。特别一到月初的集市,刚好此时又靠近年末,因此街上便是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叫卖声呼喊声不断于耳,好不热烈。
齐煜眸光望着窗外,只是从她脸上悄悄一瞥,又马上收了归去,重新望向窗外,点了点头。
还没说完,就听齐煜悄悄一笑,问她:“你当真不为你的母国担忧?”
“他方才所说的那二人,是谁?”
而这水心怕是全部水云馆中最为超卓的一个了,她长相绝美,身姿曼妙,脾气也惹人爱好,仿佛桌上那一盏清茶一样,不浓不淡,饮完以后却口齿留香。这也恰是很多名流志士情愿和她共处的启事,只要你未几言,她便未几话,但是这寂静并没有带给人涓滴的不适或腻烦。
“就是一年前来府上做客的那二人,只是此次仿佛又多了一名女人。”
“我只是说一说,你何必这么动气呢?”不知何时,齐煜已站到了身后,“你的师父死了,不也给你安排畴古人好好安葬了吗?你这水云馆,现在都城中恐怕没有一个花月场合能比得上这里的,你另有何不满足的?”
“自你三年前从乔疆把我带过来,你们的大王便离不开梅月司。世人皆知,论毒蛊炼药之术,五国以内,无人能比得上我们。而你们大王又‘求贤若渴’,不吝破钞周折派你去乔疆把我带来,他又怎敢让我消逝呢?”
这内里的女人大多技艺超群,谁身上都不下两三种乐器与舞姿,并且各个温婉安好,皆有诗书在腹,举止之间倒是分歧于其他青楼。
齐煜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酒香的微醺令他的眼神迷离起来,他抬起右手,悄悄划上了花宁的脸庞,喃喃道:“可惜啊可惜,你如许一个美人儿,大王如何就向来不……”
花宁脸上并没有半分愠色,而是眼角带着笑,还是凝睇着他,不慌不忙道:“你把我叫来有何事呢?你要晓得,我在宫中如履薄冰,若不是借着给梅月司买药材的名义,我可不那么等闲能出得来。”
花宁一怔,心境不由揪了起来,扭头看着他,道:“这么说,你和你父亲又要出征了?”
齐煜见她笑,本身也轻笑道:“呵,你还笑得出来?你但是乔疆人哪,又在宫中,大王没把你摈除出来就算好的了。”
水云馆中的热烈景象不比内里贩子上差很多,还是是花红柳绿、莺啼燕喃之所,只是二楼的一间格间内,倒是温馨了太多太多。窗边只摆放着一把琴,一名澹泊静雅的女子寂静而坐,十指抚于琴弦之上,悠长清净的乐律天然流出,如泉水般迟缓,却又不失活泼。
齐煜目光落到她脸上,“你可要晓得,疆场之上非你即我,非生即死,我自当极力拼杀,为国效命。如果到头来,乔疆吃了亏,不得不拱手让城之时,你的嘴还这么甜……就算我没认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