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不过估计将近返来了。”
只见门口那女子一身海棠红衣,面貌更是美艳不成方物,仿若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普通,竟不像是人间该有的女子,说她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她盈盈独立,眼角的妆容分外妖艳,神采的冷酷涓滴袒护不了其通身的魅惑。
待那水心出去,半晌安好后,齐煜才展开了眸子,望向走出去的花宁,嘴角邪魅一笑,“来得不晚啊。”
“如何,你心疼了?”
花宁嗤笑一声:“这么说,现在还不肯定是否定错了我?”
花宁听完,淡淡笑了,脸上升起一朵鲜艳,身子向左倾斜,想要顺势靠到他身上。不想,齐煜却灵敏地伸手一拦,悄悄把她推了归去,脸上还是那抹风吹不动的笑,凝睇她道:“花宁女人,你站稳了,这里风大。”
只是那琴前面的女子却俄然停下,收回了双手,抬眼望向正对的门边,目光碰到门口那人以后,便又缓缓地垂了下去,脸上还是一片淡然,而身子却已经站起来了。
“来人了,是谁?”
花宁还是一脸的不悦,眸光被肝火所凝集,冷冷睨了他一眼,就要转成分开,却在步子刚踏出一步时,俄然想起来甚么,快速转过身,直视着齐煜,一言不发。
“你先出去吧,我和陈公子有话要说。”她的语气不缓不慢。
这内里的女人大多技艺超群,谁身上都不下两三种乐器与舞姿,并且各个温婉安好,皆有诗书在腹,举止之间倒是分歧于其他青楼。
齐煜眸光望着窗外,只是从她脸上悄悄一瞥,又马上收了归去,重新望向窗外,点了点头。
门被推开,走出去一个男仆打扮的人,是将军府的仆人,跑到齐煜面前道:“公子,您快归去吧,府里来人了。”
那曲子如同溪水,从幽绿的高山之顶远远流下,带着丝雨过以后的清爽,时而舒缓,时而孔殷,悠婉转扬,不谛听难谙此中奇妙。如同玉石坠落,又如鱼戏莲间,这佳曲只要从水心手中流出,才可谓绝妙万分。
齐煜一听,眉角微微挑起,缓缓道:“看来,是和这件事有干系。”
齐煜轻笑一声,道:“天下英豪皆爱美人,我齐某大小也算小我物,老是要怜香惜玉的吧?何况,你和水心各有优长,水心善乐律,你善舞韵……对了,你的乔舞啊,前次被叶英瞥见,连连奖饰不休呢。”
齐煜的声音仿佛少有的当真,他脸上微微一片酡红,不知是醉是醒。花宁一贯熟谙,齐煜即便醉了也能像复苏般一样,又能在复苏间假装微醉的模样,自如在子虚和实在间切换,是以他的有些话,花宁真不晓得该不该往内心去。
“还能是何事,乔兵来犯,乔疆大王将当初和凉禹缔结的盟书一把撕毁,就为了边疆处那几座城池。现在胶葛不竭滋长,依我看,烽火不日就要到来,我恐怕就要分开宣阳一段光阴了。”
“哪件事?”
“他方才所说的那二人,是谁?”
花宁一怔,心境不由揪了起来,扭头看着他,道:“这么说,你和你父亲又要出征了?”
另一侧的桌案前面,静坐着一个威武的男人,他微闭双眼,神态安然,嘴角仿佛残存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不知是在冥思甚么还是在凝神谛听这绝妙佳音。手指在腿上悄悄敲打着,伴随曲子的节拍。